召集廣州各縣知縣前來廣州城開會的同時,陳凱也向潮州和瓊州這兩府長期與明軍合作的商賈送去了請帖。這些人,在早前的幾個月里基本上都已經加入了粵海商業同盟組織,基本上都是以會員的身份前來參會。
很快的,伴隨著曹從龍即將出任廣東按察使的消息傳來,王江也正式出任了廣東布政使一職。陳凱作為直屬上司,親自在布政使司衙門為王江布達,隨后回到巡撫衙門稍作休整,便前往城南碼頭登船。
“家主,算算日子,夫人和少爺、小姐應該快到了。”
“嗯,開完會我盡快趕回來。”
成親時從鄭鴻逵府上跟來的管家在旁提了句醒,一對眼珠子偷偷的窺視著陳凱的神色,聲量壓得極低,抑揚頓挫之間,語帶試探,似乎是唯恐引起陳凱的不悅。
這一幕神色,陳凱盡數看在眼底,卻也沒有作什么聲色。很平靜的做出了表示,心中卻浮現起了愧疚。這大半年來,于福建、廣東兩省叱咤風云,一舉掀起了又一次的抗清**,不可謂不是風光無限。但是,對于妻子,對于那一雙兒女,他這個為人夫、為人父的身份實在做得很不好,一轉眼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了,才設法將妻子兒女從潮州接來。
“工作狂啊,怪不得很多都不結婚呢。”
嘆了口氣,人已經登上了官船,隨后拔錨起航,揚帆而下,兩岸景色不斷閃過,很快的就來到了香港島那里。
島上的熱鬧并沒有因為明軍收復廣東而出現衰退,反倒是慣常在此交易的客商們已經習慣了此處,而那些原本被清軍封鎖于內陸的廣東本地商賈們則紛紛趕來交易,倒顯得更加繁忙了許多。
江美鰲、聶一娘負責行政、訟獄、牌餉等方面的一眾官員早已在碼頭上等候著,這里面自然也少不了蔡誠的身影,只是其人低調,侍立在這一眾將帥官員們的身后罷了。
下了船,閑話不多說,直奔衙署。到了那里,陳凱便招來了眾人,聽取近期的報告。說起來,也沒有太多的新鮮的,水陸守御上無非還是那些事情,只有一點,那就是有些粵西的將帥前來做海貿的,不肯繳納牌餉。這一點,陳凱對此的指示只有一句,那就是交不交或是交多少讓那些家伙派人去中左所和鄭成功去談去,他不管這個,沒有越俎代庖的必要。至于談下來之前,不交就沒收了,沒必要慣著他們。
團結,不是一味的退避忍讓,如此,只會讓人覺得好欺負了,到時候就更加變本加厲。于那些守規矩的,也是一種變相的羞辱。至于所謂的友軍,在南明時友軍內訌的事情有的是,陳凱的原則很簡單,到了老子的地盤,就要守老子的規矩,否則干脆就別來了,沒功夫招待內訌預備隊。
江美鰲要報告的事情就這么多,聶一娘負責陸上防御,其實就更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可是沒等陳凱把她漏過去,她卻率先提到了廣東收復,香港遭遇陸上進攻的威脅大幅度的幾率大幅度下降一事,向陳凱問及是否需要縮減守島部隊的編制云云。
有道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雖說世上的將帥多不似韓兵仙那般駕馭多少兵馬都無所謂,可卻從來都是將帥恨不得麾下將士越來越多,哪里還有嫌多的。這一番話說出口,聶一娘當即就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