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有興致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將自家打扮得如同是個男人似的女將軍,陳凱笑了笑,旋即與其說道:“兩個營不多,軍需糧草的事情,聶副將無需擔憂。”
數萬大軍駐扎廣州、韶州兩府,廣東剛剛收復,減免稅賦、恢復民生是少不了的。更何況,福建糧荒,陳凱甚至要從安南購買糧食,可見一個捉襟見肘。錢糧方面,基本上都要從其他府縣調運,香港是最重要的中轉站,聶一娘自然最是清楚的。此間深意,亦在于此。
駁回了聶一娘的提議,陳凱安撫了聶一娘,同時連帶著也在說與江美鰲,要求他們繼續坐鎮香港,只要能夠確保本地的安全,保證水師在珠江口的制海權,配合牌餉的征收也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自有陳凱料理,安心帶兵即可。
話出了口,二將起身應和。陳凱自知肩上的擔子素來不輕,該省的地方要省,但卻并不在此處罷了。更何況,比起節流,陳凱更相信開源一途。畢竟,能拿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兒,而錢是賺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這一次來香港,陳凱為的就是賺錢的事情,于是乎,那些更關心香港經濟特區地位問題的文官們當即就被陳凱冷落到邊上了。與蔡誠一談,后者表示人員早已到齊了,只等著會期一到,便可以直接召開大會。而定下的會期,就在明天。
這一日,匆匆而過,倒是有不少人前來拜會的,潮州的、瓊州的、惠州的、廣州的,乃至是南洋的華商,不過明日召開第一次會議,陳凱還要把相關的內容重新調整和記憶一番,便一并推到了數日后。
到了轉天,會議正式開始,選址上就在紅花亭,那里修建完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卻一直處于空閑狀態。島上,不是沒有關于陳凱靡費銀錢的說法,奈何這說法出來沒多久就只見這陳凱在福建和廣東上演帽子戲法,一個個的也就盡數噎回去了。哪怕,從帽子戲法開始上演到現在也有近一年的時間了,紅花亭也才是第一次投入使用。
轅門似的巨大門框上,一面書著紅花亭三個大字的匾額橫垣在那里,毫無避諱的將這處所在的名諱展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門框兩側,是為門聯,木料與牌匾無異,但書寫的卻似乎并非是一回事情。會場就在此處,早前已經有前來踩點兒的,但也有些剛剛到了的,或是熟識之人知道此處的便沒有提前過來看看。待到此時了,時辰將近,眾人紛紛趕來,不敢有絲毫的遲誤。只是親至此處,抬眼看去,其中一高壯更似武夫的商人逐字念誦,粗獷的聲線,仿若真的將眾人帶回到了那個西楚霸王以兩萬楚軍大破四十萬秦兵的巨鹿之戰。
“好氣魄啊。”
一聲由衷的嘆息發出,隨后,緊接著不知哪里傳來了一聲“好像陳撫軍的表字就是竟成”的低語,再聯想起那個“事”字,總有一種詭異的氣氛生成。
“看來,陳撫軍的表字就是這么來的。”
幾乎是錯愕的轉瞬間便,一人接了這么一句,剛剛的那個聲音便當即做出了附和,唯恐讓別人以為他不是這么想的似的。所幸,誰也沒有在意這個,很快的,便另有一人,操著低沉的嗓音誦讀起了門另一側的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