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趕回了后衙,董酉姑、鄭經、馮澄世以及一應的相關人等具以到齊,只等他一人而已。禮數都是早已了然的,為弟子者行禮,為師者受,作為家長則也少不了感謝、叮囑一番,雖說是形式有所變化,但是內質卻與后世差不上太多。
看著兒子下拜行禮,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郎的身影一起一伏,恍惚間卻讓鄭成功想起了當年他剛剛從日本回國,其父鄭芝龍為其聘請了福建的青年才俊曾其五為師時的場景。那時候的他,一如是眼前的兒子似的,恭恭敬敬的行著禮數,甚至因為曾其五表字福祥,他便干脆連最初那福松的名字都改成了一個森字,為的就是以免犯了老師的名諱,不合禮數。不過,比之當年,這已經不是開蒙了,倒更似后來拜錢謙益為師時那般,卻又早了幾年。
拜師的禮數很快就結束了,第一堂課,馮澄世亦是準備良久,輕而易舉的便引起了鄭經的向學之心。接下來的幾天里,馮澄世是日日去給鄭經上課,師徒間的關系也越來越緊密,這對于馮澄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了。
“或許,再過過,便可以把錫范介紹給大公子。”
如是想來,馮澄世已經結束了這一日的教學,回到了家中。似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馮錫范也顯得很不經念叨,沒過一會兒便從外面趕了回來。不過,比起平日里,他卻并沒有詢問以教學的情況,反倒是揮退了府中的下人,湊到其父面前來了一次舊事重提。
“父親大人,沈光文、俞圖南他們又有動靜了。”
“哦?”
教學的事情進展順利,馮澄世已經安了些心思來。此間又聽得了此事,興致卻并沒有因此而消弭,反倒是更大了些許。
此間,馮澄世如斯,馮錫范下意識的向左右看了看,旋即便壓低了聲音言道:“今天徐孚遠邀請了沈光文、俞圖南等幾個以前跟著魯王的文官聚會。有消息說,說是徐孚遠邀請他們加入那個幾社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