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來越少,權柄更是早就被孫可望豁奪一空,上朝已經變成了形式,知道不會有什么值得討論的,更是越看這空蕩蕩的大殿就越是心中痛苦的永歷只得讓身邊的小太監宣布退朝。豈料,剛剛離開了大殿,提督勇士營的大太監龐天壽卻拜倒在永歷面前,禮數一如既往的周全。
對于這個太監,永歷皇帝乃是份外厭惡。無他,天家的奴仆本該盡忠職守,為天子效勞,但是其人卻媚事孫可望那個活曹操,背主忘恩,能不厭惡那才叫奇怪了的。
見得其人如斯,永歷皇帝原本是頗為厭膩的。可是,如今龐天壽和文安侯馬吉翔作為孫可望眼線存在于此,當面發作不光是不符合他的性子,更要擔心因此可能會深陷更加惡劣的處境。
“龐伴伴免禮,可有事情稟報?”
永歷皇帝的稱呼依舊是那么的親切,聞聲,龐天壽謝過了恩,卻顯得頗有些急躁,連忙起身,對著跟著永歷的小太監們使個眼色,這幾個新近分配到御前不過半年的小太監們便畏畏縮縮的退了下去。
“陛下,是文安侯想要單獨覲見。”
文安侯馬吉翔,錦衣衛出身,素來諂媚上下,原本也深得永歷皇帝的寵信。但是其人本就滑不留手,見得永歷朝廷式微,便轉投了孫可望的門庭,如今也是身兼著孫可望眼線的身份。更可恨的是,這個馬吉翔便是向孫可望出賣了吳貞毓等人的元兇,以至于一旦聽到此人永歷的心頭登時便火起。
憤怒,這是不可避免的,奈何世事如斯,永歷卻也沒有敢說出什么,點了點頭便隨著龐天壽走向了不遠的一間屋子。
房間內外早已沒有任何一個太監、宮女和侍衛,這顯然是特別準備的,見永歷走了進來,馬吉翔一如那龐天壽似的,連忙拜倒在地,禮數上可謂是一絲不茍,任誰也挑不出個錯處來。
“馬愛卿請起,到底有何事要單獨奏對。”
聽到了免禮的話語,馬吉翔緩緩的站了起來,繼而低眉順眼的對永歷說道:“微臣剛剛回到行在,特來拜見陛下。”
馬吉翔去的什么地方,對于如今的永歷而言已經失去了得到消息的渠道,自也不可能知曉。不過,他倒也并沒有出言問詢,只是點了點頭:“嗯,馬愛卿有心了。”
永歷此言,可謂是一語雙關,馬吉翔和龐天壽都是人精,又豈會不知。但是永歷本身也沒有隱瞞他的不滿的必要,二人也只得低眉順眼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