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知卿忠義,恨相見之晚。”
永歷有理由激動,原本他還在是否用馬吉翔等人的猶豫之中,緊接著白文選和葉應楨相繼而來,更兼著孫可望即將弒君的可能性在他的心中越來越大。這時候,就算是想要派人去引李定國入衛也已經晚了,況且內外交通斷絕,根本出不去城。現如今,李定國率軍自來,想起那時還在擔憂天命已經不再眷顧朱家的想法,頓時又覺得是自家的胡想亂想。慶幸之余,激動自是免不了的。
永歷如此,李定國亦是如此。忠義得到了天子親口承認,李定國當即便激動得淚流滿面,繼而向永歷回道:“臣蒙陛下知遇之恩,欲取兩粵以迎鑾輿,乃不惟不副臣愿,且重貽陛下憂,至萬死無能自贖。”
君臣相得,自有一番感動。然則,現實問題依然存在,李定國此番是帶著本部精銳奔襲而來的,不過萬余兵馬而已。而孫可望在貴州云南和湖廣南部則有十余萬大軍,雙方力量對比差距過大,哪怕是背后多了一個鄭氏集團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如今的情狀,原本孫可望狹天子以令諸侯,現在天子落入李定國手中,孫可望必欲奪回,大軍返回,李定國就算有千般手段也是兇險萬分的事情。況且,現在皇帝在此,危險也不是他一個人來承擔的了。
“陛下,安龍不可久留,當移駕他處。”
“愛卿所言甚是,只是如今當往何處?”
李定國不想呆在安龍府等孫可望,永歷又何嘗不是。君臣之間有了這個默契,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得多了。
“臨行前,陳撫軍倒是給了微臣以一個錦囊,囑托迎接了圣駕再打開。現在,已是時候了。”
陳撫軍,永歷皇帝自然明白其指的是陳凱。這個名字他在行在已經聽過太多次,無論任何人談及此人,也無論是持著何等論調,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在智計之上,任何人對其的評價都是出奇的高。而陳凱這些年來所行之事,也恰恰是這些評價最好的背書。
聞言,永歷皇帝點了點頭,他實際上也是很想看看陳凱到底是個什么成色的。于是乎,李定國從懷中掏出了錦囊,解開了這半年始終因守諾而不曾解開的繩結,將內里的一張小小的紙條暴露了出來。
“奪云南,以分秦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