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上這么一遭,那是絕對不行的。此時此刻,鄒楠思量良久,倒是有一人只要肯出山就一定能把消息準時送到了。可是,轉念一想,這人并不是天地會的會員,按照天地會的保密制度是不能執行這樣機密的任務的。
“若他是咱們天地會的會員的話,一人一刀,直接走官道趟過去就夠了。沿途的那些卡子,直接砍過去,來上幾十個綠營兵也不過是等閑事罷了。”
“這人信得過嗎?”
“信當是個信人,可問題在于他不是咱們天地會的會員啊。”
鄒楠的為人,那南昌天地會的會員是知道的,文人式藝術夸張在他的口中并非不存在,可也不會夸張到根本沒辦法信的程度。只不過,相信是一回事,天地會的保密制度是不容置疑的。這樣的保密制度雖然顯得有些保守,可是這些年他們都沒有失風,除了并沒有做出實際的反清舉動外,這樣的保密措施是功不可沒的。
“還是繞路吧,快馬加鞭,走興國縣,奔雩都。不是說,從福建殺進贛州的王師就在那里的嗎?”
思前想后,他們也實在不敢把這樣的機密交托在非天地會的會員身上。既然如此,他們也只得尋了一個沒有組建互助會,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會員連夜兼程趕往贛州府那邊報信。
接下來,接到了任務的會員亦是不負所托,連忙啟程出發,路上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就這么一路直奔雩都縣,到了那里,打聽了互助會的消息,與當地的天地會會員對了切口,便由后者引薦直接趕往了贛州府城東面的明軍大營。在那里,得知陳凱暫且不在贛州前線,其人就只得先將消息告知了與陶潛過從甚密的黃山,由其派遣信使送交到陳凱的手上。
任務算是完成了,尤其是還當著贛州天地會那邊的首腦陶潛的面兒,應該不會再出現什么差錯了。一路上,他是深知事關重大,所以幾乎是連睡覺的功夫都能省則省,這么走上一途,實在累得不行。眼下,好容易是完成了任務,可是回去的路上,他卻是越想越不對路,越想下去就越是更加憂心忡忡了起來。
“總舵主不在贛州前線,那黃提督和柯提督是該怎么協同指揮的。還有,要是韃子兵到了,總舵主還沒趕回來的話,打起仗來他們兩個到底誰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