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系的費用該當從何處來,總不能用百姓的民脂民膏吧?”
“那就從專利的收入里收取一定比例的稅收,之所以是一定比例,而不是一定數額,在下以為是在于專利費的制定環節既然是由專利持有人的個人行為,那么或多或少的不一定。如果真的有人愿意惠及百姓,收取極少的專利費,或是不收費,那咱們難道還要人家倒貼銀子不成?”
“……”
“既然專利持有人收取了費用,官府也收取了稅賦,那么對于沒有得到同意而私自使用的團體和個人,在下以為應該進行嚴厲的處罰!”
“正該如此,不可姑息養奸。”
“那么以前的怎么算?”
“嗯,這是說到點子上了,本官以為應該有時限的,而且是要向官府申報過的才行。否則的話,幾百年前的東西,難道還要去管不成?”
“……”
布政使司衙門和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在咨議局里與議員們熱烈的討論著相關的事宜,這其中,妥協是最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粵海商業同盟在咨議局內部本就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他們使用著太多的技術,其中若是有需要交納專利使用費的,無疑是在成本上加碼。
這些人是有心反對的,但是礙于陳凱,更是礙于咨議局自身在謀求權利的目的存在,使得他們的聲音微乎其微。陳凱相信,山寨或許有利于快速發展,但是不重視發明創造的精神,不能在利益上給予足夠的保障,僅僅是靠山寨的話,那么越是發展下去就越是會缺乏自主創新的能力。
將暫時性的權利轉化為長期有效的權利,在陳凱的指使下,廣東的官府與咨議局大唱雙簧,可謂是不亦樂乎。
能夠如此,關鍵還是在于中樞式微,才給了陳凱可趁之機。若是有著一個強有力的中樞在,地方上想要玩出這樣的花樣是非常難的。而對于陳凱來說,現在的機會難得,因為西南的情況暫時還在按著他的預估發展,但這樣的發展終究是不利的,他總要設法扭轉不利的態勢,而一旦態勢得到扭轉,伴隨著的很可能就是機會的消逝,必須趁著現在把咨議局的根扎得更深才行。
咨議局和官府以《專利權法案》作為突破口來染指立法權,那些先前得到了官府和鄭氏集團保證的商賈們則紛紛來到衙門出具交納稅賦、牌餉的證明來換取官府的擔保,在拿到擔保之后,他們便啟程前往福建,以便于將因禁航令而遭受的損失壓到最低。
禁航令無疑是閩粵兩省的當下要務,受其影響,再加上拜陳凱這么個沒事兒喜歡瞎折騰的家伙所賜,又趕上了秋稅的收繳期,廣東的官員們一個個忙得腳不沾地,回家亦是倒頭大睡,連吟詩作對的時間都沒有了。
相較之下,已經開始習慣將實際公務丟給手下人的陳凱倒是少了在這些公務上的操勞,但是咨議局、天地會、粵海商業同盟之類的組織每天也都有大量的事情等待著他的審閱和處理,哪怕是他已經將粵海商業同盟的事情交給了鄭惜緣去打理也沒讓其輕松多少。
在這浩如煙海的公務之中,陳凱卻找到了一個樂子,這個樂子的發生地距離廣州并不遠,確切的說就是佛山的制造局,那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發展,果不其然的產能過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