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字!”他沒想到啊,字還能這樣寫!
往常,他看到的都是一個一個單獨出現的字,因為陳符寫的五體對照表,那是每一個字都分開的,哪知道,現在一看這幅作品,竟然可以好幾個字連在一起。再細看,有的是字與字相聯,有的是雖然斷開,可粗一看上去,兩個字好像就是連著的,真是奇妙!這就是藝術啊。看了這一幅作品,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都得到了提升,這是一種另一種層面的,對精神力的刺激。
“哎呀!這個好!這個好!你看這字,寫得,精神,有氣勢!沒想到啊,這上古神族的字,組合在一起,竟然有這種效果,實在是太讓人震憾了!果然不愧是上古神族!對了,這上面寫的是什么?”行草,本就接近草書,想要辯認本就不易,更何況,坦桑其識字不多,哪能認得?
將這幅字的來歷和內容給他講解后,坦桑其呆住了,還有這種玩法?手里緊緊捏住《中秋貼》不松開,可又很想看看接下來陳符會寫出的下一幅作品是怎樣的。
接下來就是草書了,草書哪家好?要說視覺沖擊力,那草書自然是首屈一指,在浩瀚的書海中,不乏具有強烈視覺沖擊的作品。不說別的,光是歷代書家所寫的《千字文》就夠你看的了。其中宋徽宗趙佶的《草書千字文》那縱逸遒偉,點畫蒼勁有力,張弛有度,一氣呵成的氣勢更是嚇人。
可是,不管是趙佶的《草書千字文》還是懷素的《自序貼》都不是陳符的目標。篇幅過長不說,要想臨出原貼的用筆和用墨的效果來,還想要有原貼的神韻,那是不可能的。要想好臨寫,還是碑貼好。碑貼好在它是刻在石板上,后人拓下來的,這拓片就少了用墨的限制,卻又不失其神韻。
而在碑貼中,張芝的《冠軍貼》連書圣王羲之都服,選它沒錯!不是不想寫懷素與張旭的,他們的那是大草,用筆縱橫,難把握,寫得不好反而跟涂鴉一般。而張芝就不一樣了,他的是章草,較之懷素與張旭,用筆和結體還沒有那么大開大合之勢,而且又是碑貼,相對來說,比較好臨。
寫楷書時,因為楷書具有靜態的美,坦桑其還不覺得怎樣。可是寫行草時,因為是動態的線條,讓他小小震憾了一把。
有了看陳符寫行書的經驗,這回見他寫草書,他就雙目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他的筆頭,視線隨著筆尖而走,似乎寫字的是他一般。
怪就怪在他是一位魔法師,而且是一位五階的魔法師。他的感應能力,敏感度,還有理解能力和精神層次、審美層次都高出一般人許多。
隨著陳符的筆端移動,他的呼吸越來越急速,越來越粗,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臉色潮紅,大有暴走之勢,陳守和白羽被他的氣勢逼得都退到了門外,兩人驚駭不已。
當陳符寫到《冠軍貼》中間那個‘耳’字時,寫將那長長的一堅拖下來,坦桑其竟然也不自覺地從胸腹間吐氣而出,這一口氣吐得夠長,直到陳符將這一堅寫完,然后再接著寫下一個字時,他這口氣這才緩過來,續著又與他的筆端共呼吸,須發皆張。
筆落驚風雨,書成泣鬼神!
“呔!”就在陳符將最后一個字寫完,將筆一鄭后,這坦桑其忍不住一聲大喊。
“痛快!真個痛快!”連說兩個痛快后,這坦桑其身上的氣勢這才一泄恢復如常。
可是,當他伸手將《冠軍貼》拿在手上時,臉上神情激動,過了一會,他閉上雙目,許久,這才長舒一口氣:“可惜啊,如此好的機緣,我竟然只是修為略提升了一點,若是此時正好處在瓶頸處,定然可以借助此次觀書的頓悟一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