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很累。
她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陸臣衣緊緊拉住她的手,往著什么滾燙的東西上貼。
她想抽回手,他不讓。
手臂酸得不行,她嬌氣地哭起來。
陸臣衣便低低哄她:“瓷瓷乖,快了快了。”
百花樓后有一塘蓮花池。
此時池水中蓮花尚未全然盛開,只顫巍巍的伸出了幾個花骨朵。
有采蓮的女子泛舟其上,素手纖纖,彎腰去摘一株早開的蓮花。
玉白的手沿著蓮桿的紋路上下摩挲,觸感微微粗糲。
蔻丹色的指甲剮蹭著蓮桿,指腹沾上幾滴有些黏膩的晶瑩汁液。
她往上去,蓮蓬上掛著的露珠順著掉落。
當指尖擦過頂端的花苞時,花瓣似害羞地在她手上輕顫了顫。
她細心撫過每一葉花瓣,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全部綻開來,清露溢滿了整個手心。
與此同時,陸臣衣停了下來。
他輕喘著含住溫瓷的耳垂,眸子間暗色濃稠,嗓音嘶啞:“乖女孩。”
溫瓷貓兒似的哼哼兩聲,窩在他懷里困得睡著了。
陸臣衣緩了緩后,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取了干凈帕子替她擦拭手心。
他抱著溫瓷離開百花樓,直到上了馬車,臉上還在發熱。
陸臣衣神色淡定,耳垂卻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他竟然,做了這么逾距的事!
幸好溫瓷喝醉了,醒來應該不會記得……吧。
若是記得,她想打想罵想怎么處置,他都無怨。
反正,他一定會娶她的。
陸臣衣一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到了城主府時,他才平復下來如潮起伏的思緒。
他將溫瓷放在床上,自己則和夜無偽裝出門去尋顏靈兒的下落。
夜無已經恢復了往日里的沉穩冰冷。
他對陸臣衣道:“根據屬下打探,顏靈兒應是被三少爺帶到了別院。”
陸臣衣沉吟問道:“可知道,為何傅舟死后,城主府的人還不肯放過顏靈兒?”
按理說,顏靈兒一個琵琶女,就算是和傅舟認識,也不至于非死不可。
夜無道:“據調查,傅舟死前經常去見顏靈兒,頻率之高,不像是單純地會見情人。”
“那也許,傅舟或者說顏靈兒手里,有祁林城主的什么把柄。”陸臣衣猜測道,“我們先去這三少爺的別院看看。”
按他觀察,這城主府三少爺,是個十足貪念美色的浪蕩公子。
祁林城主讓他解決顏靈兒,但說不準,他并沒有下死手。
夜無低頭應是,過了一會兒,他遲疑地問道:“世子,您去百花樓了嗎?”
提起百花樓,陸臣衣腦子里不由又浮現出那昏暗幽香房間里,曖昧橫生的場景。
陸臣衣喉頭一緊,低低“嗯”了一聲。
“但百花樓中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他們應該對顏靈兒的下落并不知情。”
夜無道:“屬下先去查探一下別院是否安全。”
陸臣衣揮了揮手,夜無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他站在外面睡了好一陣涼風,將心底的燥熱感盡皆吹散,才重新回到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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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還在睡。
要是她早知道這果酒如此上頭,打死她她都不會多喝了。
直到暮色沉沉,溫瓷才被陸臣衣叫醒。
她臉上紅暈不減,眼神懵懂,茫茫然地看著陸臣衣。
好半天才清醒過來。
陸臣衣問:“你還記得發生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