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晃晃腦袋。
她記得她和陸臣衣一起去了百花樓,然后聽琵琶,然后她貪杯飲了好幾杯果酒。
然后……
陸臣衣有些緊張,指節緊攥在一起:“然后怎么了?”
溫瓷恍惚記得陸臣衣擁著她的景象,便問:“你是不是抱我了?”
陸臣衣抿了抿唇:“嗯。”
她盡力去想,卻再沒什么印象,反而有點頭疼起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陸臣衣見她皺眉揉著頭的樣子,有些心疼,“左右也沒什么。”
他囑咐道:“下次莫再喝這么多酒。”
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氣。
幸好她不記得。
不然,有些丟人。
溫瓷連連點頭,乖乖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陸臣衣最喜歡她這般乖巧的樣子,小小的一張臉,俏生生地望著他。
燭光搖曳,成了散落在眼里的漫天星河,讓他不自覺地沉淪其中。
“明昭哥哥,”溫瓷狐疑地望著他,“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陸臣衣輕咳幾聲,不自然地轉開臉,道:“……許是太熱了。”
夏夜是有些煩悶,溫瓷沒多想,從床上爬起來。
她一溜兒小跑,半晌,拿著塊濕帕子又跑了回來。
溫瓷朝陸臣衣笑道:“我給你解解熱!”
說著,就把手上的濕帕子往陸臣衣臉上貼去。
她當然沒這么好心。
溫瓷清楚,陸臣衣有男主特有的潔癖,從不讓別人的東西貼身。
所以她就是想故意氣一下他,特意用的自己的手帕。
還是最香最香的一條。
——“我就不信你還能忍得住不把我推開!”
陸臣衣本來是下意識地準備推開的。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那是她的。
鼻尖似乎縈繞著她身上好聞的清甜香味,像是,像是在百花樓時一樣。
陸臣衣耳尖一熱。
他沒躲,于是溫瓷捏著濕帕子毫無阻礙地碰到了他的臉。
溫瓷愣了。
——“為什么,為什么陸狗不按常理出牌?這樣顯得我很呆誒!”
她決定暗暗使壞,趁機捏一把男主的臉,不算崩人設吧。
“瓷瓷,”陸臣衣手覆上她的手背,那雙水墨畫似的眸,定定地看著她,“乖一點。”
溫瓷呆滯了一瞬。
她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場景。
清冷如月的少年低眉垂首,在她耳邊聲色沙啞,呼吸微微急促。
像是含著笑,饜足又誘哄似的:“乖女孩。”
溫瓷臉紅了。
身上也紅了,像只煮熟的蝦米。
救命,太澀了。
她怎么能對陸臣衣抱有這么非分的想法!
溫瓷“唰”地把那濕帕子抽了回來,一把蓋在自己臉上。
不行,她得冷靜一下。
“走吧,”陸臣衣看著她,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你睡了一天,不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