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吃的,溫瓷的肚子先做出了反應,咕咕作響。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住臉。
陸臣衣將她從房里抱了出來,直接抱到飯桌前。
溫瓷發現,陸臣衣演這種風流少爺,還真的有點別樣的天賦。
于是晚飯照例是窩在他懷里用完的。
她像只慵懶的貓兒,只需要撒撒嬌賣賣乖,就會得到主人精心寵愛的照料。
吃飽喝足以后,陸臣衣甚至還親自取了帕子替她擦嘴。
溫瓷仰頭看著那張全然陌生的臉,卻有一雙極為熟悉的眼睛。
桃花眼天生溫柔含情,他低垂眼睫,恍惚便是極為深情的模樣。
在那一剎,溫瓷忽然有種,真的被陸臣衣所寵著的感覺。
她心下一跳。
又很快反應過來。
只是做戲而已,她這樣告誡自己。
她應該只是陸臣衣故事里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為了襯托女主存在的小作精炮灰。
她要讓陸臣衣厭煩她,要讓他親自寫下退婚書。
然后她才能趁機說出在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句臺詞:“婚事乃兩家之言,我說了不算,你去找我爹同意才行!”
陸臣衣才會南下,才會遭遇刺殺。
才會遇見命中注定的女主角。
至于她呢,完成了戲份便該早早退場。
這是溫瓷應該有的人生軌跡,她也一直為此而努力著。
可是在這一刻,溫瓷忽然有點鼻頭泛酸。
她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瓷瓷,”陸臣衣眉心皺起,面具下盡是難掩的緊張,問道,“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他越是關切,越是面面俱到,溫瓷心里的澀意越是深重。
這不該屬于她。
“嗆到了。”溫瓷紅著眼睛朝他笑。
她第一次十分主動地抱住了陸臣衣,感受著少年身上截然不同的溫度,溫瓷低聲喊了句:“明昭哥哥。”
她貪念著這一刻的溫暖。
——“若你不是陸臣衣,不是什么明昭哥哥。”
——“其實,當個寵姬也不錯。”
陸臣衣并不理解女孩子百轉千回的心思,他只覺得她又在胡思亂想。
他怎么可能會不是陸臣衣。
她又怎么可能會做個寵姬。
他陸臣衣的妻,就當明媒正娶,三書六禮,風風光光地迎進門。
陸臣衣又想親她了。
可是不行,他怕溫瓷會不高興。
他將懷里的人摟緊了幾分,好想快點娶她啊。
等她成了他的妻子,就可以肆無忌憚的……
陸臣衣猛地咳嗽了幾聲,不敢想了。
溫瓷給他拍了拍背,問起了這兩日的情況。
她出來了好幾天了,有些擔心姚蘭和溫思蘅。
誰知道夏連景找不到她以后,會不會發瘋。
溫瓷想盡快回去。
陸臣衣安撫地道:“快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也不會讓阿蘅出事的。”
溫瓷忍不住問出了口:“明昭哥哥,你怎么這么好啊?”
——“你明明應該對我冷漠,對我絕情,對我不屑一顧。”
——“可你怎么這么好啊,好到我都覺得不舍得了。”
陸臣衣低頭,很輕地笑了一下。
“因為你是溫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