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蕭牧眼里,便成了她盯著那只秋香色的袖籠看。
就這么喜歡
蕭侯爺腦子里突然冒出印海的聲音兩口大箱子滿滿當當、那位韶言郎君就連針線縫制也不在話下
“侯爺,我過來是為了苗娘子之事。”衡玉抬起臉來,想要將事情盡快說明,好早些離去,是以直入正題道“我今日與好友閑談,忽然想到,那五人之“死”,會不會與彼時北地的征兵令有關”
“極有可能。”蕭牧食指輕叩了一下小幾上那一摞發黃的厚冊子,道“之后死去的那四人,都曾出現在擬征名單之上”
衡玉看向那摞冊子,愣了愣,“侯爺早就想到了”
否則也不會調來這些時隔多年的征兵冊了。
“也是前日剛想到的,到底這些人最大的共同之處是在年齡之上,再結合彼時北地之況,便有了這個猜想。”蕭牧言罷,又多解釋了一句“這征兵冊也是今日裴刺史剛讓人送來的,正想找你過來告知進展。”
衡玉本也不介意他未有第一時間將那未得證實的猜想告知自己,她只是覺得“到底還是侯爺思路敏銳。”
卻聽蕭牧道“北地歷年局勢如何,我再清楚不過,有此猜想不足為奇。而你對軍政民策接觸甚少,全憑腦子便能想到此處,才更配得上敏銳二字。”
這算是寬慰嗎
衡玉想了想,便也一笑“倒也是這么個道理啊。”
她這等不謙虛的反應叫蕭牧也無聲笑了一下。
“不過侯爺說,之后那四人都在擬征名單之上,也就是說,苗娘子第一任夫君,并無被征兵的經歷了”
“五人當中有四人,已是極大巧合。”蕭牧道“或許在考慮此事時,暫時可將第一人剔除出去”
衡玉思索著點頭“我路上也細想過了,那第一人身死之時,北地征兵之事并不頻繁且此人死了兩年之后,苗娘子才再次議親,之后四次當中,三次定親,一次成婚,皆在短短三四年之內,而這時間段正接近晉王籌謀造反之際”
所以,從之后那四人身上入手去查,才是最可行的。
正如侯爺方才所言,如今大可先將那稍顯例外的第一人剔除,才不至于混淆視線。
“侯爺”衡玉看向似忽然有些走神的蕭牧。
她方才說了什么話是足以叫他失神的嗎
衡玉來不及細思,便聽他已語氣如常地道“沒錯,而各地為增加穩定人口,于征兵之策上亦有寬容之處,其中有一條便是未婚男子可因定親成家而暫緩三月應征入營。”
衡玉“但大多數人家,想必也不愿將女兒嫁給即將應征之人,議親之前定會打聽清楚”
蕭牧語氣篤定“苗家必然知情,只是將苗掌柜瞞下了而已。”
衡玉點頭,眉心微皺地道“甚至他們瞞下的,或不止是將嫁之人即將應征這一條若那些人家,當真只是想暫緩應征,或是想參軍之前延續香火,有何道理非要冒險選擇苗掌柜”
即將參軍之人,縱然不好議親,卻也不至于完全沒有選擇。
說得現實且難聽些,動蕩之年,邊境之地,賣女兒的只怕都比比皆是
這些人家既出得起苗家要的聘禮,必然也都不算太過貧苦,他們為何獨獨選了已有克夫之名的苗掌柜
除非
“或許他們從一開始想的便不是暫緩應征,而是逃兵役”衡玉定聲道。
這大約才是那些人“身死”的關鍵所在
蕭牧頷首“若是為此,那么苗掌柜背負克夫流言,于他們而言,便是最好的掩飾。”
所以,那些所謂被苗掌柜“克死”的人,極有可能
谷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