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禮寒暄一番罷,蘇先生感慨道“吉姑娘這般時辰還要過來,可見為了侯爺的親事,當真也是十分操勞了。”
衡玉輕咳一聲。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
也未多解釋什么,只禮尚往來道“蘇先生也辛勞了。”
“能替侯爺分憂,無甚辛苦可言。”蘇先生說著,笑意逐漸局促,輕輕搓了搓身前雙手,好一會兒才詢問道“不知吉姑娘近日可得空”
衡玉對蘇家人印象一貫很好,未多問什么,便笑著點頭“得空的。”
“蘇某一家來到營洲后,還未來得及同吉姑娘真正表一表謝意,若吉姑娘不嫌棄,蘇某想邀吉姑娘前去寒舍吃頓便飯薄酒”
吃飯喝酒啊。
她最喜歡了。
衡玉笑意愈盛“恭敬不如從命,如此便叨擾了,不知明日可方便”
蘇先生立時大喜,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方便,自然方便那那蘇某這便回去讓內人準備”
衡玉有些愕然。
明日才過去,倒也不至于準備得這樣早吧
殊不知,蘇先生腦海中已快速閃過千百道菜色與諸多待客流程,甚至心急如焚,只覺時間過于緊迫,怕是要全家連夜籌備才行了
是以,蘇先生匆匆便拱手告辭而去,急于將喜訊帶回家中。
衡玉這廂經了近隨通傳罷,便被請進了書房之中。
蕭牧仍坐在臨窗的那張羅漢榻上,衡玉下意識地看向他手邊,果然,那只手籠也還在。
“如何可見到人了”見她進來,蕭牧便隨手放下了正看著的圖紙。
屋內初掌燈,可見少女微仰起下頜,隱有些故作得意地道“見到了啊,且事情已大致解決了。”
這么快
蕭牧略有些意外,抬手示意她“坐下細說。”
屋內本就有地龍,此時又燒著炭盆,暖和的有些過了頭,衡玉要將裘衣解下時,才發覺自己右手里還提著那一壇子酒,便隨手放在了椅邊的茶幾上。
蕭牧看了一眼那酒壇。
衡玉很快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與那王家祖母說定后,恰遇到一群府衙巡邏的官差,將此事說明罷,他們當即便往苗家拿人去了。”
這也是官差能那么快趕到苗家的原因。
蕭牧淡聲道“裴刺史手下的官差,倒難得做事如此果斷,動作這般快。”
裴定此人是個慢性子,不上不下,不溫不火,手下之人便也有樣學樣。
衡玉端起茶吃了兩口,潤了潤喉,才道“當初佳鳶娘子那樁義絕案時,我與侯爺一同去過府衙,那官差眼力頗好,一眼便將我認出來了”
蕭牧看她一眼。
那只怕不叫眼力好
如此長相,一眼認不出才是稀奇。
蕭侯爺一本正經地在心中糾正道。
視線中,女孩子放下茶盞,端出一張笑臉望著他“所以說到底,他們還是看在侯爺的面子上。”
蕭牧語氣好奇地問“你是覺得一日不拍本侯的馬屁,便沒辦法在這侯府里繼續待下去嗎”
衡玉輕嘆氣“我每每說實話,侯爺總要這般曲解想侯爺您本就有權有勢,優點又如此之多,尋常談話總也繞不開的,若半字不許人提,只怕是要無話可說了。”
“”蕭牧聽得好笑,未與她打嘴仗,而是自一旁小幾上拿起一物,道“拿去。”
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