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未有特意提及。”蕭牧道。
“那也沒說不準我去吧”
“母親”
蕭夫人抬眉“怎么,翅膀硬了,莫不是嫌母親粗鄙,上不得臺面,去京師長見識也不愿帶上母親了”
“豈會。”蕭牧道“只是此去長途跋涉,舟車勞頓”
蕭夫人打斷他的話“母親這身子骨兒你還不清楚一年到頭,我可是連場風寒都不得的”
衡玉忙提醒“伯母,這話可說不得。”
這可是門玄學來著
蕭夫人恍然“是是是一時口誤,口誤。”
說著,又瞪向蕭牧“這些年我都沒怎么出過這苦寒的北地,就窩在這小小一方定北侯府里,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去京師轉轉,你連這點事情都不肯答應”
蕭牧一時無言。
來之前他想過母親的諸多反應,卻未曾想到罵也不罵,便以此等態度要隨他進京。
而這般反應,遠遠要比罵他幾句,來得更叫人窩心。
“阿衡,你來評評理”蕭夫人看向衡玉。
衡玉心中頗為難,面上笑著道“伯母,這天下之大,好去處不止在京師,伯母若想出去走動,我那兒有本各地雜記,其上有好些詩人名士筆下的好山好水,遠比京師要值得一游”
“阿衡”蕭夫人看著少女,霎時間紅了眼睛“連你也嫌棄伯母嗎”
衡玉頓時擺手“伯母誤會了,晚輩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那就是答應讓我同去的意思了,對吧”蕭夫人拿帕子攢了攢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目含期盼地問。
衡玉露出此生最艱難的笑意,拿余光看了看蕭牧。
對不起。
這個忙,她是真幫不了
“你不答應也不要緊。”蕭夫人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斜睨著蕭牧“我自己有腳有腿的,犯得上求你么大不了你去你的,我去我的便是了。”
蕭牧徹底沉默了。
話已至此,他所謂的答應或不答應,已全無了意義。
他唯有道“還有些日子,母親或可再考慮考慮。”
至于其中的利害關系,母親不會不知,他說得多了,反而會起相反的效果,只會讓母親覺得此行尤為艱險,愈發堅定要與他同去的決心。
“不必你說,我自會好好考慮的”蕭夫人道“好好考慮考慮這一路上要帶些什么。”
蕭牧還欲再言,她已徑直甩了帕子趕了人“行了,我得讓人準備起來了,就不留你們用晚食了。”
待將兩個孩子趕走后,蕭夫人便叫了貼身婆子去了內室,將要準備的都交待了起來。
“夫人”管事婆子欲言又止許久,才道“您當真要去京師嗎”
天色稍暗下,蕭夫人站在燭臺旁,點亮了一根燭火“不然我讓你準備這些作何”
“可郎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