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早兩日也都在妙娘子的鋪子里聚過一遭了,告別的話也說罷了。
佳鳶幾人都點了頭,又各自說了一番珍重之言。
衡玉轉頭看向蕭牧“伯母,侯爺,咱們動身吧。”
蕭夫人望著她含笑點頭,由春卷扶著上了馬車。
衡玉也待要上馬車之際,蔣媒官忽然又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目光殷切地道“衡丫頭,可萬萬要記得我的叮囑才行啊”
她的差事還未完成,暫時是不能回京的,哪怕有些利害關系大家心知肚明,但蕭牧與朝廷未真正撕破臉之前,一切都還須照常維系。
所以,于蔣媒官而言,唯有衡玉將蕭牧早日拿下,她方才能脫離苦海回京去
衡玉勉強笑著點頭“記下了,蔣姑姑回吧。”
今日天色未亮,蔣媒官便跑去了她房中,門窗一關,同她露出了真面目來
那些原形畢露之言,至今還在她腦子里徘徊著。
衡丫頭,我能不能回京,就看你的了
蕭侯待你有別于其他人,這女追男隔層紗,又有蕭夫人相助,你若有心將他拿下,可是再輕易不過了
再不然待到了京師,你給他牽個線看看哪家姑娘有戲
衡玉聽到最后,只覺得好像還是前頭那個法子更為靠譜一些。
顧聽南與她一同上了馬車,笑著道“小玉兒,說來不怕你笑話,我且還是第一回離開營洲呢,更不必提是去京師這么遠的地方了。”
她此番去京城,是有著出去走走的想法,當然,更要緊的是去吉家看望多年未見的好友阿衡的嫂嫂喻氏就快要生產了。
“營洲也很好。”馬車緩緩出了定北侯府所在的長街,衡玉撩開車簾往后方看去,“春日初始,我還未真正見到營洲的春呢。”
以后還有機會吧
竟是誰也說不定。
而目送著她的馬車遠去,吉吉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同樣擔心自家將軍的大柱,在旁手忙腳亂地安慰著“以后咱們也能去京城看吉姑娘的”
“不過是陪姑娘來趟北地,我怎么就將自己折在這兒了啊”吉吉哭得不能自已,恍若隔世般道。
現下回想起來,真就跟做夢似得
她怎么就嫁人了呀
聽妻子語氣里隱隱有懊悔之意,大柱頗心驚膽戰,趕忙又安撫一番。
看著這一幕,妙娘子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又說了會兒話之后,幾人便都各自離去了。
拉著她們的手,將她們帶到陽光下的吉姑娘走了,而她們各自的日子都還要好好地繼續。
“裴姑娘還未見過來,倒是稀奇了別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與柳荀一同離開的路上,妙娘子說道。
“裴刺史昨日還前來侯府拜訪了侯爺,客氣地說要替侯爺餞別,只是被侯爺婉拒了裴家,應不會有什么事。”柳荀思忖著道“興許是如此關頭,裴刺史不愿讓裴姑娘再與印海有什么牽扯,將人攔下了也未可知回頭我讓人留意一二。”
妙娘子輕輕點頭,最后又看了眼衡玉離去的方向。
那些關乎甚大的大局糾葛她不了解,她只盼著吉姑娘和蕭侯爺能夠平安,大家都可以有再見的機會。
啟程三日,遇大雨。
衡玉一行人在驛館中落腳休整之際,收到了一封極蹊蹺、且未署名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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