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身影從屋棚飛出。來人藍發藍須,面目丑陋的中年道人,一身黑色陰陽眼道袍看不出是哪個門派。
“阿爹!”阿海面帶喜色地叫了起來,少婦身后的漢子立即給了他一巴掌,他圓胖的小臉登時又胖了幾分。
“放了我兒子,離開這個地方。”那藍發道人不卑不亢地道。
“好啊,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說著,少婦橫起劍鋒,一劍刺穿那驚倒在地的老者,老者悶哼一聲,倒地化為了一具白鹿軀殼。少婦格格笑道:“等我們辦完了事,自然要走。”
少婦突然媚意一閃,回頭秋波盈盈地望著漢子,道:“邱師兄道法修為遠勝我等,這個練氣六階的家伙,請邱師兄代小妹除去。”
那漢子兀自手癢,苦于無處炫技。此時他撫著蒲扇大的手掌,這身道行可都在這雙手掌,略一摩擦,竟發出鐵石相交擊之聲。他舔了舔腥紅的嘴唇,大笑道:“便讓你們瞧瞧老子的手段。”說罷,周身靈力大漲,只見虛空中出現一只蒼白的冰掌,巨掌掌緣寒光閃閃,地面霎時覆上了一層薄冰。
那中年道人哇哇怪叫,右手捏訣,左手攥著一把長滿尖刺的紡錘狀靈器,這道人御器的功夫實在不錯,那靈器迎風而長,化作一條渾身尖刺的巨魚,巨魚對冰掌并不畏懼,挺著魚頭硬打硬撞。
少婦趁亂領著眾人進了村子。
“余師姐,西南角妖孽已經除盡,還抓了兩個半妖小孩。”說話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他湊上前,一雙小眼睛冒著賊光,盯著少婦胸口露出的一線雪白,笑道:“余師姐此番大功,可別忘了提攜提攜小弟。”
少婦正拿著一塊香帕,擦拭劍上的血污,聽這言語,格格地嬌笑道:“姚志道姚師弟辦事得力,又兼本領不凡,除了邱師哥,我輩中無人能出其右!”
姚志道小眼中笑里藏怒,低著頭,輕聲道:“邱志良算得了什么,不過是個舔瘡吮痔的龜孫子,我姚家老祖宗上個月與劉師叔座下靈徒結為異姓兄弟,嘿嘿。”說著,姚志道的手就開始不守規矩。
“可聽說邱師兄如今已是練氣八階的高手,即將登臨筑基。”少婦假情假意地道。
“邱志良不過是靠著家族那點靈石的支撐,他們邱家的靈石礦早就干了,邱家那點子生意怎么經得起他的揮霍?他已走投無路,才投靠的劉師叔,余師姐難道不知?”
少婦說了聲“師弟真是見解不凡啊”便任他不規矩的手胡摸亂捏。待其余師弟都趕了過來,她才羞紅著臉打開他的手,詢問其余情況。姚志道見她這般處女的赧顏更是色鬼上身,不肯停手。邱志良此時也提著中年道人的頭顱趕來邀功。
“邱師兄果然道行高深,小妹敬服。”少婦笑嘻嘻地給邱志良遞了一塊干凈的手帕。邱志良朝姚志道冷哼了一聲,又開笑顏道:“余師妹謬贊。其實,我也不過用師傅教的本事替他老人家辦事,師妹運籌決策,事事在心,不像有些人,專門偷雞摸狗,暗度陳倉。”
說著,一雙牛眼惡狠狠地盯著姚志道。一種弟子紛紛側目相望。姚志道立刻血紅著臉,大罵:“姓邱的,嘴巴放干凈點。”
“誰的嘴巴不干凈,誰還不知道么?”邱志良立刻反唇相譏。眾師弟都知二人不和,卻并無人相勸,兩人摩拳擦掌,似乎要在這血污滿涂的土地上再留上幾攤血。
正在這時,一個師弟從屋棚中鉆了出來,怪叫道:“余師姐,邱師兄,快過來,瞧瞧這是什么?”
眾人跟去一看,不禁紛紛訝異。只見一個耳厚鼻卷,額上長角的粗丑婦人靠在墻上,神色驚懼地盯著眾人。眾人手里提著血跡未干的長劍,卻死死地盯著婦人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