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天面色一驚,沉默片刻,道:“我不會走的,我一定會打敗那張都尉!”
小月凝視著方承天,咬了咬牙道:“要不,你還是帶著小姐走吧!”
方承天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你家小姐,她是不會跟我走的。”
小月疑道:“為什么?”
方承天苦笑道:“她不想害自己的父母,所以她才會以死來保清白。”
“啊~~”小月驚呼道,“難道小姐......小姐她準備在新婚之夜......”她已不想再說下去,將那個“死”字說出口。
雖然她不說,卻也與說沒有分別了。
方承天點了點頭。
小月沉思著,片刻過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白面青花小瓷瓶,道:“方公子,這里面裝的是無色無味的醉仙散......”
方承天目光“刷”的一下落在那小瓷瓶上,驚道:“小月,這藥你哪里來的?”
小月道:“我爹留給我的,至于我爹從哪兒尋來的,我也不知道。”
說著,她搖了搖頭,繼續道:“方公子你是神醫,自然知道這藥有什么用,該怎么用吧?”
方承天點了點頭。
這醉仙散藥方早已失傳,據說服用了此藥的人,會短時間內停止呼吸,陷入假死狀態,三個時辰后才會緩緩醒來。
他已懂小月的意思,可他卻不想這樣做,他搖了搖頭,道:“小月,謝謝你,可是不管是你家小姐,還是我,都不想這樣做,其實現在最好的辦法已經擺在眼前。”
小月皺眉道:“你還是想和張瑁決斗嗎?可你又怎么打得過他......”
她上下打量著方承天,心想那張瑁的身子都快相當于兩個方公子了,而且還是在小小的擂臺上決斗,就算方公子再靈活,已經躲得開張瑁的攻擊?簡直就沒法打打嘛!
方承天笑道:“武藝,之所以稱之為藝,也就是說是需要技巧的,雖然我體型不如那張都尉,可真打起來,他不見得便是我的對手。”
小月瞧著他,臉上仍寫著不信。
方承天嘆了口氣,道:“再說,你又準備如何帶我離開這兒呢?是不是你變成我,我變成你?”他指了指小月手上的面具。
小月驚訝地看著他,沉默半晌,才緩緩道:“公子你真聰明。”
方承天搖了搖頭,道:“所以我更不能一走了之,這樣不盡會讓思詩抱憾終生,也會害了你的性命,我不能做那樣的事!”
小月嘆道:“方公子,可是你還有師仇未報,而且連仇人是誰都還沒查到,你難道就甘心嗎?”
方承天眉頭一緊,沒想到裴姑娘竟將這事兒都告訴小月了,笑道:“師仇自然要報,待我打敗了張都尉,了結此間事,定會好生找找那害我師父的人是誰?!”他微微瞇了瞇眼睛,雙目中射出一道精芒。
小月長長地嘆了口氣,暗道這方公子也恁地過于固執,過于自信了,可她卻又沒有辦法。
方承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抱拳道:“小月姑娘,我很感激你,謝謝為我的事費盡心思,你趕緊走吧,不然在我這兒呆久了,外面那些守衛會起疑心的。”
小月點了點頭,道:“那奴婢告退了。”
她緩緩起身,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嘆道:“公子,為了小姐,即使要我的命,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所以請你再好好想想,奴婢......奴婢希望小姐能長命百歲。”
說完,她咬了咬牙,又嘆了一口氣,拉開門,走了出去。
方承天望著緩緩合上的房門,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