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兒,小花兒,既不是路邊肆意的牽牛花,也不是富冕堂皇的牡丹。它就是一朵讓人看似亮眼卻又普通的無名花骨朵兒。
陰天,在山坡上。我撞見了它,它同我見過的許多花兒一樣,擁有讓人霍亂麻痹的神經粉刺。我往下望了去,發現了許多不同于小花骨朵兒的新奇,艷麗的花兒。有些兒,我知道它的名字,薔薇,玫瑰,百合,杜鵑…還有些兒,我不知道它們的名字,有紅黑絢麗交互的,有極為白潔的,還有小綠色斑點點綴的粉色兒花兒。它們不同于玫瑰,薔薇之類的藤蔓,荊棘枝芽叢生。它們用瘦弱的身體支撐著頭頂美麗耀人的花兒,從貧瘠的土壤里汲取營養水滴。
我身邊的小花兒,時俏皮,時委婉,又多云煙霧汽。我試探性的問了下它的名字,不同以往的失望,我知曉了它的姓名,花兒。好通俗的名字呀,我笑了,它也笑了。它和其他花兒們一樣,無事時多愁善感,偷閑間數落,“違心”夸贊別的花兒。好若,短暫一生的小花兒,并不知道自己活不過這個初秋前的余夏。我怕惹得一身刺撓,不去著摸它,用手支著身體,歪頭拿余光打量著它。它好奇怪,花瓣是奇數,左右兩邊的花葉也不對稱,花蕊中的花心泛菊黃色。
一點點黯淡的光從密不透氣的云層中投下,這是落日的余暉,沉悶的濕溫,預示要下雨了。我站起身,問它,要下雨了,你不怕嗎?它搖曳在烏漆的西山夜幕中,被簌簌涼風吹的搖晃打擺。它即認真又熱忱,這些我看起來不足以起眼的瑣碎將它的生活日程塞得滿滿當當。它愛笑,讓我覺得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笑而過的。它真實,冷眼碎語確實是生活的一部分。
昨夜,風很大,雨勢很洶。我套上膠鞋,又來到了山坡。秀氣芬芳的花田被雨水狂風打的七零八落,細柳藤枝被折了腰。花骨朵露出了頭蓋骨,更有甚者,連根拔起。
雨過天晴。陽光照在花田里,一群嗡嗡叫的蜜蜂圍繞著,花田里佇立,綻放著一朵黃色花瓣,暗紅色花蕊的明媚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