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只剩下不到八十瓶的礦泉水,他決定遠行,在來的時候,他帶了足足一百二十瓶1.25升的礦泉水,合兩百四十斤。
他想的是,我就算一天喝兩瓶半,也能喝四五十天,哪曾想,在這烈日底下爬山,他一天最少要喝掉三瓶水,晚上有水壺燒水,還能再喝點熱茶御寒。
水是個問題,而汽油也是個問題,不過它的問題跟水恰恰相反,汽油剩得有點多,此時不用,下一次用就要很久之后了。
事實上,這時候馮君已經有點扛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臭不臭,但是他非常確定,自己的頭發已經是一綹一綹粘在了一起,梳子都梳不開。
他多么渴望,能在安靜的房間里睡一覺,不用裹在毛毯里瑟瑟發抖,也不用擔心帳篷會被呼嘯的風吹走,更不用擔心半夜有莫名其妙的小動物亂入。
他從來沒有意識到,擁有一個安定祥和的房間,是那么的寶貴。
說句實話,孤獨一個人在野外,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他也真有點撐不下去了、
早知道是這樣,哪怕帶個手機進來也算,起碼能玩一玩連連看之類的小游戲。
然而,雖然有這么多的抱怨,他還是堅持,要將探險進行下去,原因只有一個,能量不多了,他這一次回去,大約就只有二十多個能量點了,只能保證他走私一次貨,兩次有點懸。
他有一種緊迫感,要抓緊時間,他正值生命中最好的日子,要盡快發家致富享受人生。
再說了,這石環帶來的奇遇,能不能伴隨他終生,也是兩說。
當天晚上,他美美地大吃了一頓,并且難得地喝了一小瓶汾酒,睡了一個相對踏實的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放亮,他就騎上了摩托,帶上了剩下的大部分食水和一半汽油,全副武裝,蹣跚地駛向了未知的探險旅程。
經過這十天的觀察,他發現這片山的南側,似乎有谷地和平川,所以選的也是這個方向。
摩托車此刻的負重,已經逼近了二百五十公斤,就算是改造過的車身,也有些不堪重負,崎嶇不平的地面,讓行進變得異常地艱難。
尤其是車后方的負重太大,偶爾有個顛簸,他經常感覺有點壓不住車頭。
下一次進來,一定要帶一個改造過的、超強負重的摩托,車前方還得焊接上行李架。
他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就這一路跌跌撞撞,到中午的時候,他前行了差不多有兩百里出頭。
這時他已經進入了山谷,山谷里分叉極多,看得出來,以前是河道來著,不過現在已經干枯了,偶爾能在鵝卵石的縫隙里見到貝殼。
滄海桑田,這實在太正常了,既然西邊都有了戈壁,這邊河道干枯也不算多么稀罕。
馮君并不探索那些小河谷,現在他沒有地圖,甚至方向感都不是很明確,這種情況下,去探查那些河谷分岔,跟尋死沒什么兩樣。
做為曾經的業余驢友,他對這些知識還是相當清楚的,雖然他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自信,認路也是他的特長,但他無意挑戰前輩們用血淚總結出來的經驗。
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在前進的過程中,每走個六七十里地,他不但會停下來四處看一看,還會掩埋一些食物和水,以便回來時取用。
萬一摩托壞在半路上,他想要安然回來,也得指望這些預先收藏的物資。
當然,他可以隨時退出空間,回到他租住的地方,但是那樣做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