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不敢當,”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不是神醫,只是恰好這病我會治。”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其他人并不這么認為,丁老二馬上就表示,“神醫若是一定要住在村子外,那我今夜就為神醫守門了。”
其實別看他表面上壯實憨厚,但大家都是人,誰能比誰傻多少?沒點智慧做不了好獵手。
從賈興全偷拾透明瓶子,到賈村長一反常態前倨后恭,丁老二已經感覺出來了,這個來自異鄉的馮小哥,很可能被賈家人惦記上了。
惦記當然也分善意和惡意,不過,想到馮小哥身上還有靈猬的刺,丁老二就覺得,這惦記十有八九是惡意的。
于是他自告奮勇,要幫神醫守門,反正孩子已經穩妥了,家里多他一個也不多。
丁老大眉頭一皺,看一看他,又看一看賈興全,沒說什么。
倒是丁老三出聲了,“二哥,我把家里的狗牽過來。”
有了丁老二和狗,馮君的安全,就能得到極大的保障,眾人見沒什么熱鬧可看了,又議論了一陣,逐漸地散去。
賈興旺回到家里,簡直氣壞了,他大聲嚷嚷著,“父親,你怎么對那廝那么客氣?”
賈村長看他一眼,有心解釋一二,又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實在草包,于是冷冷地反問一句,“怎么,神醫不該受到尊重嗎?”
“我看他就是瞎碰誤撞的!”賈興旺大聲地嚷嚷,“父親,他是要跟我搶大妹,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大妹大妹,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賈村長冷哼一聲,然后扭頭狠狠地瞪他一眼,“我警告你,一定要對神醫保持恭敬,人家只是暫住幾天而已……聽到沒有?”
最后四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真正的聲色俱厲。
“知道了,”賈興旺低下頭,低聲回答,眼中卻是有一絲狠辣掠過。
賈村長沒心思關心兒子的想法,他皺著眉頭,仔細地思索著那藥丸的形狀。
在這個位面,大多數內服的藥劑,是煎熬的湯劑,偶爾有些丸藥,也是黑色、棕黑或者灰白,藍白相間的藥丸,還真沒聽說過。
所以賈村長明顯地想歪了,他皺著眉頭,嘴里用極低的聲音嘀咕著,“木色尚青,金色尚白,這難道是……金木之屬的丸藥?”
“不過,金木是相克的啊,對了,那丸藥不是青色,而是藍色,但是藍色……又是什么?”
當天夜里,丁二嫂又抱著小豆子去吃了一次藥,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再次把小豆子抱來吃藥的時候,小家伙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若不是她堅持要抱著,他都想自己走過來。
這一天還是小雨,不大,綿綿密密的,而且是時下時不下,馮君就想收拾東西走人了。
丁老二見狀,問他藥費是多少,馮君很干脆地表示,我是看小豆子很孝順,又恰好會治這病,所以才出手的,藥費就算了吧。
丁老二哪里肯占這便宜?他很干脆地表示,巧克力的錢就算了,湯藥費一定要給。
馮君黑著臉表示,不是開玩笑,我這藥你根本買不到,不是能拿錢衡量的。
結果就是,丁老二夫婦很堅決地攔住他,不讓他走,初開始還說山路難行,最后直接表示,小豆子沒好徹底,你必須得多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