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丁老二的問題,戲三哥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臉一沉,“老二,我只是白身……人家捕快得了好處,我怎么好去問?”
他是受了丁老二的恩惠,但是他連人都沒記住,兩人的關系可見一斑。
當然,若是丁老二自己的事,他可以考慮出頭,但是別人的事,他就沒興趣管了。
丁老二卻也是個曉事的,他怔了一怔之后,咬牙發話,“三哥,這個人我保了,你問一問,要多少使費吧。”
戲三哥聞言,也是微微一愣,他太清楚這些山民了,日子過得極其困頓,手上根本就沒幾個余錢。
所以他壓低聲音,好心奉勸對方,“老二,今天帶隊可是王二,那家伙可是手黑,要我說啊,反正你兒子的病已經好了,何必蹚這趟渾水?”
“這可不行,人家連藥費都沒要,”丁老二很干脆地搖搖頭,“我若不管,以后如何做人?”
說完之后,他沖著戲老三一拱手,誠懇地發話,“還望三哥幫忙問一問。”
戲三哥看他一眼,嘆口氣搖搖頭,然后走到高壯捕快身邊,輕聲嘀咕了起來。
高壯捕快對此也是門兒清,側著耳朵聽了一陣,然后沖著丁老二遞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丁老二很堅定地點點頭:沒錯,這個人我保了。
高壯捕快思忖一下,隱秘地豎起三根手指。
丁老二見狀,頓時就是一懵,他想一想之后,才走上前壓低聲音發話,“銀元?”
“多稀罕吶,”高壯漢子鄙夷地看他一眼,輕聲回答,“難道能是銅板?”
丁老二苦笑一聲,很無奈地發話,“王二哥,要是三百銅板,我能湊一湊。”
他倒不認為,馮君不值三塊銀元,關鍵是他真沒那么多錢。
他認為對方開價有點虛高,要知道,向官府舉報一個逃戶,也不過才十個銅板的賞金。
“沒錢你嘮叨個屁!”高壯捕快頓時就翻臉了,“你別拿十銅板的賞金來說事,誰能保證他身上有沒有人命案?”
戲老三見狀,也連忙出聲勸丁老二,“我說,二哥做事還是很公道的,也就是我幫你關說了,不信你換個人來,看他得出多少錢。”
丁老二怎么可能不信?他當然知道,捕快王二既然要弄馮君,肯定是得了好處的,自己想要令其住手,得多花很多錢才行這關系到王二的面子。
他沒招了,冷不丁聽到有人冷哼一聲,“是嗎?換我來吧,該出多少錢?”
此刻天已經黑了,雖然有月光有火把,可視線還是不太好,說話的黑影,就在馮君身后不遠處,面前有紅光一閃一閃。
高壯捕快的眼力不算差,但也只看清對方是個獨臂,他冷笑一聲,“你個死殘廢,給爺滾到一邊去,五塊銀元,你拿得出來嗎?”
那人影干咳一聲,站起身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發問,“你管我叫什么?”
高壯捕快細細一看,嚇得魂飛魄散,忙不迭地一拱手,賠著笑臉發話,“原來是狼哥,許久不見了,您也要保這小子?”
郎震上下打量他一眼,輕描淡寫地發話,“你若是現在就滾,我不計較你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