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下意識地不想去捕房,就像在現實社會里,他不愿意去派出所一樣,因為到了暴力機關的地盤,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他非常不喜歡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所以他又摸出一塊銀元來,遞向懸刀捕快,“就等一小會兒,不礙事的吧?”
懸刀捕快的眉頭一皺,并沒有接那銀元,而是略帶一點不耐煩地表示。
“在哪里等,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老馮不答應,我怎么好駁他的面子?這樣……你跟我去捕房,我保證你的安全,你看可好?”
馮君眉頭緊皺,心里也有點猶豫,被稱作老馮的鐵尺捕快的態度不太好,但是這懸刀捕快說話,卻是有板有眼,自己若是再堅持,搞得懸刀捕快也翻臉,那就沒意思了。
他沉吟一下,“既然是這樣,兩位的腰牌,能讓我看一下嗎?”
“咦?”懸刀捕快的臉一沉,“小子你好生無禮。”
他瞬間就變臉了,真是要多快有多快,“你是懷疑我們的捕快身份,還是想找后賬?”
鐵尺捕快一揚手中的鐵尺,暴烈地發話,“是勞資在查你,你算個什么東西,敢查我們捕快?”
看他的氣勢,絕對是馬上就要動手了。
就在這時,馮君身后響起一個聲音,“趙三、馮六,我就奇怪了……你倆啥時候成了捕快?”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趕回來的郎震。
兩名捕快一見是他,也是齊齊一愣,鐵尺捕快甚至下意識地發話,“狼哥?你這……什么時候回來的?”
懸刀捕快愣了一愣之后,才干笑一聲,“原來是狼哥……我說老郎啊,手好點沒有?”
“老郎?”郎震一瞪眼睛,然后獰笑一聲,“勞資一只手,也能弄死你個鱉孫,你信不?”
鐵尺捕快剛才是黑臉,現在卻是想息事寧人,“狼哥,我真不知道這是你帶的人。”
“屁的狼哥,”懸刀捕快冷笑一聲,大喇喇地發話,“老馮,過氣的老殘廢,你理他作甚?真以為自己還在鏢局呢?”
郎震卻是氣得笑了,“我以前就知道,你小子是個小人,只不過懶得計較,現在你覺得,自己真的算是個人物了?”
“少扯淡,姓郎的,”懸刀捕快的手,按到了刀柄上,他冷笑著表示,“離開了鏢局,你屁都不是,你已經老了,屬于你的時代過去了,老實點拿出十塊銀元,我放你一馬。”
“放我一馬?”郎震氣得笑了,他看一眼對面的幾條漢子,不屑地發話,“就憑你們這幾只三腳貓?”
那鐵尺捕快干咳一聲,“狼哥,現在的城外,可是群英堂的天下,我們是跟云爺的。”
他知道,狼哥以前也認識云爺,不過那時,云爺還被狼哥稱作小云。
郎震離開息陰城,已經有十年了,而昔日的小云晉階為了武師,在城外也闖出偌大名頭。
所謂江湖就是這樣,有人黯然離開,就有新生代強勢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