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總,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馮君臉一沉,很不高興地看著他,“我只管賣玉石,這都是自家開礦采的,走私通道什么的,我是一概不知道。”
“玉石礦?”梁總的眼珠一轉,“產量怎么樣,比得上緬甸或者西疆的哪個礦場?”
“呵呵,”馮君高冷地笑一笑,“我對那些礦場不熟,不過緬甸的老坑,差不多采完了吧?”
他竭力地控制自己賣弄的欲望,想將事情說得輕描淡寫一點。
然而,梁海清在社會上闖蕩了二十多年,眼皮子的毒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他直接就聽出了對方的話外音,眼珠一轉,若有所思地發問,“你的意思是說,你的高品相玉石,比緬甸老坑里的貨還多?”
馮君搖搖頭,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呵呵,我可沒有這么說。”
然而,他的笑容雖淺,但是那份發自內心的得意,是無論如何都遮蓋不住的。
梁海清卻是面色一整,“不開玩笑,我問你正經事呢,你的回答,對我非常重要,甚至對整個鄭陽市的玉石市場,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馮君聞言,頓時就是一愣,笑容也僵在了嘴角。
他這一次帶回來的玉石,并不是很多,除了已經出手的兩塊,還有十幾塊被他藏在別墅的雜物間里,他也有心把這些玉石全部賣掉,將這邊的諸多雜事都安排好,再去那邊打拼。
可是梁總的話,給他敲響了警鐘,足以讓他有些發熱的大腦停頓下來,好好冷靜一下。
降降溫,這是好事啊,他原本也定了一個小目標,用盡快短的時間,賺到一個億,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確實需要對未來的發展,做一番規劃了。
于是他眼珠一轉,“你是擔心,我的貨大量涌入鄭陽,會沖擊鄭陽的市場?”
“什么叫會沖擊市場?那是一定會沖擊市場!”梁海清看著馮君,苦笑著一攤雙手,“如果早知道你有這么多貨,我也不著急買那兩塊的。”
這三千八百萬,恒隆掏得也心疼,須知這是溢價收購地主家也沒余糧啊。
但是沒辦法,貨源緊張,今年玉石的行情,比去年漲了最少兩成,高端貨源更加緊張。
而且,不溢價收購真的不行,沒看到李大福的店長都追到恒隆來了嗎?
只要恒隆敢稍微猶豫一下,那玉石很可能就不屬于他們了。
如果梁海清知道,馮君手上還有其他貨的話,他就不會這么沒命地加價,從戰略的角度上講,他甚至不排除放棄這兩塊玉石的可能。
馮君肯定不會為恒隆惋惜,不過他也意識到,自己需要面對一個新問題了,“你是說……這么大的鄭陽,消化不掉這么點兒玉石?”
“消化肯定是消化得了,”梁海清苦笑一聲,“鄭陽的消費能力,還是很強的,但是玉石不是消耗品,也不是生活必需品,只是用來裝飾的奢侈品……鄭陽人甚至很少在玉石上消費。”
他的話簡單來說,就是這么幾個意思,首先,鄭陽人尚未養成在玉石上消費的習慣,想要將這個習慣培養起來,需要長時間的引導,這個時間單位,很可能是以十年來計的。
其次,奢侈品的使用人群并不是很多,雖然絕對數量不少,但是玉石不是香水,不會用完了再買,也不存在折舊的問題。
鄭陽的人口有九百多萬,每一天都有新老消費者去購買玉石,但是這個絕對數量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