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參加工作開始,就投身在這一行,然后一步一步走上董事長的位子,在這期間,他見識過太多珠寶行業的人了,別說是伏牛省,就是整個華夏,稍微有點名堂的,他都認識。
剛才李董就覺得,恒瑞舉牌的人面生,但也沒往心里去,他日理萬機,不知道有多少事要操心,哪里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直到有人質疑,說李大福和恒隆聯合起來坑大伙,他才正視起此事來,然后稍稍分析一下,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梁海清聽到這話,知道小算盤已經被識破,倒也不藏著掖著,只是干笑一聲,“這是我京城的朋友,剛好路過鄭陽,聽說公司里搞拍賣,一定要見識一下。”
尼瑪!李永銳無語地指一指對方,合著你恒隆是放棄了拍賣的打算,將競價資格送人情了!
李董有點不高興,“梁總,邀請函是我發的,你這朋友屬于不請自來,你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給我面子?”
“李董您言重了,”梁總笑著回答,他一直在四下招呼客人,并不過來喝茶,固然是因為見到了一些好久不見的熟人,需要寒暄一下,同時也是擔心自己坐過來之后,李董事長隨時都有可能出聲發問,恒隆舉牌的這人是誰呀?
他不想多事,一點都不想,不過現在既然李永銳說破了,他也只能據理力爭了,“我朋友借用了恒隆的號牌,那就等于是我們放棄了,不管怎么說,這場地都是我們公司提供的,這點小小的變通,也不算有多么過分吧?”
李永銳緩緩搖頭,然后大聲發話,“我還納悶呢,恒隆在此之前,已經買下了三塊玉石,按道理來說,手頭相對寬松了一些,沒必要再跟大家叫板了,沒想到是這么回事。”
他這話說得煞是老到,并沒有說放棄追究,但是首先,他先成功地激起了其他人的不滿。
梁海清一聽,暗罵一句‘老狐貍’,心里就知道要壞事。
果不其然,不等他開口,明瑞的老總先發話了,“梁總,恒隆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咱鄭陽……咱伏牛人的玉石交易,你讓京城的人來參與,這不是吃里扒外嗎?”
生意場上,玩的就是圈子,“吃里扒外”可是很重的指責,就連政府,都經常出現地方保護主義政策,就別說當地的民眾了。
要不馮君會經常感嘆,“人離鄉賤物離鄉貴”,說的就是這種排外心理。
具體到玉石行業,就更是如此了,要知道,伏牛是不出產玉石的,玉石全部都是從外省甚至外國弄來的,相當不容易,省里玉石的價格,也一直居高不下。
這種情況下,能有一場全部是精品的玉石交易會,實在太難得了,已經有人在議論,說這一場交易會,足以令伏牛傲視周邊所有鄰省,多來幾次的話,甚至可以改變玉石行業的格局。
恒隆竟然悄悄地引來了京城人,想讓伏牛的優質玉石外流,這尼瑪絕逼不能忍啊。
明瑞剛表態,馬上就有人跟進,“梁總,你恒隆吃肉,也得給大家留一口湯吧?咱伏牛的好玉石本來就少得可憐,你們這么一搞,弟兄們出去跟同行交流,怎么抬得起頭來?”
說話的這位,是下面地市的一個珠寶商,跟李大福的關系很好,此前因為李大福也在競價,他不好說什么,現在看到李永銳在撇清,馬上就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