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弘飛定一定心神,沉聲發話,“請問馮總,我傻在哪里?”
“我又不是你爹,有回答你的義務嗎?”馮君呲牙一笑,然后臉一沉,“送告知書的那天,‘請問’兩個字,你跟我的門衛說過嗎?”
“他們算什么東西,”張弘飛的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他只氣憤馮君對他的侮辱。
出口之后,他后悔了,但也追悔莫及了,所以他直奔主題,“昨天的事,你干的吧?”
這么開門見山的談話,就是他的手段,不一定要做到先聲奪人,但是有助于打擊對方的囂張氣焰,同時能更好地觀察對手,揣摩其心態。
“是我干的,”馮君點點頭,笑吟吟地看著他,“留了你一條狗命,你很遺憾?”
張弘飛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對方很猖狂,但是真沒想到,竟然能猖狂若斯。
這超出了他的算計,好半天之后,他才出聲發話,“馮總你有點肆無忌憚啊,真不怕我身上有竊聽裝置?還是說……你有反竊聽裝置?我提醒你一句,那玩意兒不可靠!”
反竊聽裝置,這幾年很是火爆,但是他說得沒錯,其中大多數……質量堪憂。
馮君看都不看他,只是很不屑地一笑,“反竊聽裝置……對付你嗎?你算什么東西?”
聽到這話,張弘飛心里甚至連憤怒都少了一些,這一刻他百感交集。
撇開憤怒、仇恨、恥辱之類的感覺,他感受到最多的,竟然是無力感是啊,人家這么公然說,他偏偏沒有能里去制約對方。
有錢真的很大嗎,竟然不把國家機器放在眼里?現在的社會,果然是權貴的樂園。
當然,他不會想到,就在前一天晚上,他還在盤算,如何利用官身,從對方身上刮取油水。
他定一定神,才又出聲發話,“你確定我身上沒有竊聽裝置,那我現在能離開嗎?”
“滾蛋!”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記住了,你是警察,不是強取豪奪的混混。”
他倒不是自大到不把竊聽器放在眼里,而是他非常確定,對方身上根本就沒有。
既然你丫上桿子求虐,我不罵你兩句,簡直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
看到對方毫不猶豫地讓自己離開,張弘飛覺得有點受傷,這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打算相機而動的初衷,只是點點頭站起身,“好,馮老板你狠,咱們走著瞧。”
“切,”馮君不屑地一笑,“看在你沒帶竊聽器的份兒上,我今天放你一馬。”
張弘飛又看他一眼,轉身下樓離開。
走出別墅房間,他還是有點心神不定,總覺得今天前來,哪里有什么不妥。
他也不著急離開,點了一根煙,站在院子里默默地思索:是因為失算了,沒帶錄音筆嗎?
就在這時,一個胖子從旁邊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一聲,“就你這種貨色,也敢打大師的主意?真是找死!”
胖子帶了點鄭陽口音,但不是特別純正,張弘飛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也懶得理會只要能搞定姓馮的,這種小馬仔,他隨便勾一勾指頭,就能虐得對方生死兩難。
不過胖子似乎也很看不起他,說了一句話之后,根本沒有接著損他的意思,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