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觀察中,有人出聲發問了:裝行車記錄儀了沒有?
張弘飛沒裝這個東西,因為他是警察啊,沒必要裝這個。
就算裝了,車前臉的擋風玻璃花了,也未必拍得清楚。
不管怎么說,張所長是被人襲擊了,人沒事,車的問題不小。
損失什么的,也就不用提了,錢能解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而且他未必花多少錢。
倒不是說保險公司理賠,張所長修車,誰還不給個面子?
就算是正規修車行,只要開出票來,他也不愁找個地方報銷。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兩點。
第一點,這事兒是誰干的?第二點,前部的那個窟窿,是怎么造成的。
因為沒有行車記錄儀,事發地段也沒有監控,張所長只能口述對方的長相。
那是一個穿了黑衣的中年人,國字臉,斷眉,看起來很兇悍。
其實張弘飛基本上能確定是誰干的,往日他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最近招惹的,也就只有那片荒山的主人馮君。
張所長當警察這么多年,窮兇極惡之輩也不是沒有見過,混社會的那些小毛賊更是接觸過不知凡幾,但是能使出如此暴烈手段的,還真的罕見。
考慮到馮君是開玉石礦的,擁有這樣的手段不足為奇。
至于說人家為什么對付他,這還用問嗎?他陪著送告知書去了唄。
擱給糊涂的人,可能認為他只是不得已,陪著區里的人前去做個見證,將來雙方發生糾葛,他能出面證明,區里履行了告知手續。
但是明白人都知道,他的警察身份意味著什么:這是國家暴力機關。
尤其是當天,他還出聲警告了兩個門崗,如此一來,他的意圖昭然若揭。
只要馮老板的智商在平均線上,就會明白,張某人不可能放棄再次針對莊園的行為。
所以張弘飛很清楚,就算換了自己是馮君,也要優先考慮對付來自警方的壓力。
當然,這些只是張所長的猜測,沒有證據,是自由心證,但是他敢打包票,事情的真相,絕對是這么回事。
正主兒已經找到了,張弘飛忍不住就想去找那廝算賬,當警察這么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么囂張的主兒尼瑪,真以為國家暴力機器是擺設?
但是真這么做的話,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他只有自由心證,沒有證據。
就算他恨不得馬上把姓馮的抓起來,用各種手段去折磨泄憤,可他也必須承認,今天動手的黑衣人,絕對不是馮君。
身高不對,相貌也不對,他沒見過馮君,但是照片是見過的。
最關鍵的是,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億萬富翁,哪怕是沒根腳的外地佬,動這樣的人,多少也要講點證據起碼要得到上面人的認可。
張弘飛在考慮這些的時候,旁邊圍觀的人,還在談論那個洞什么東西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張所長其實不在意這樣的威脅,對方不敢對他的rou體出手,那就證明只是恐嚇,證明心里對國家機器還是敬畏的。
不過再仔細看一看那個洞,他的臉又沉了下來,這種不可知的手段,而且造成如此駭人的傷害效果,讓他的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