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摩托停在門后,支好車走過來,看著趙局長冷冷發問,“什么事?”
趙局長還是想拿一拿架子,于是抬手一指亭子里的攝像機,黑著臉發問,“什么意思?”
“你管我什么意思?”高強臉一黑,硬邦邦地回答,他本是復轉軍人,還是以中醫打假為己任,脾氣怎么可能太好?“這地是馮總承包的,我干什么,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趙局長裝逼不成,反倒被噎了一個半死,不過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因為對方說話太多,發現了新的情況,“你這口音……京城的?”
“是京城的,”高強也不隱瞞,他冷冷地看著對方,“就算我是鄭陽人,你也沒權力對我指手畫腳,明白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趙文章有點生氣,很想這么問一句。
不過,他也只是想一想罷了,這種局面,他不可能沖動,“你跟袁部長袁老怎么稱呼?”
“我跟老爺子一家一起來的,”高強下巴微揚,氣場十足,“我喜歡這兒的風景,打算常住,順便幫著種種樹。”
趙局長愣了一下,臉上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那歡迎啊,鄭陽歡迎你們這些志愿者,不過你既然是來自京城,應該也知道,管理地方,有時候是要講個大局感。”
“講大局感,沒錯呀,京城也講這個,”高強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但是你跟我說這個……有用嗎?我只是幫馮總干點活。”
“唉,這位小兄弟,”趙局長嘆口氣,一指崗亭的背面,“咱去那里抽根煙,聊一聊成不?”
這有啥不成的?高強的脾氣不算太好,但是他不可能替馮君得罪人,于是兩人躲在陰涼地聊了起來。
趙局長把前因后果一講,“……你既然認識袁老,肯定知道,馮總是有能力治好植物人的,而這位受傷的南新羅友人一旦痊愈,會在鄭陽投資建廠,省里也高度關注此事。”
高強耐心地等他說完,才搖搖頭,“首先,袁老怎么治好的,我并不知情;其次,馮總本人沒有行醫資格證……”
“行醫資格證這個好說,”趙局長直截了當地表示,“我們可以借一家診所給他用,這算是中醫護理,無證也不會有人追究。”
“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高強的眉頭一皺,“能聽我把話說完,你再說嗎?”
趙局長的嘴角扯動一下,他只當對方耐心聽自己說話,是聽進去了,合著人家是素質高。
高強接著說話,“第三就是,馮總就算治得好植物人,他也沒有必須出手的義務。”
“你這么說,我非常不認可,”趙局長正色發話,“招商引資不僅僅是鄭陽的事,也是咱們的國策,這個大局是必須要講的。”
高強報之以冷笑,“呵呵,南新羅的招商引資你也敢信?稅收優惠政策結束之后,你確定他留得下來?”
這話其實有點咸吃蘿卜淡操心,不過既然是京城口音,這么說話就很正常。
趙局長也頗為無語,南新羅在這方面的口碑,實在不怎么好,曾經有大批的南新羅企業,在稅收優惠期結束的節骨眼,跑了一個精光。
這事兒別說內參,連社會上的報紙,都報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