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雨,已經很有幾分涼意了,更別說這雨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此刻是刺骨的冰涼。
兩人為了表現出氣血剛強,穿得本來就不多,現在真是透心的涼。
“得得得,”鴨脖的牙關,不由自主地哆嗦著,“這這這……這尼瑪還真是涼快。”
褲衩的牙關也不住地抖動著,“我、我……我感覺快要凍死了,這是在哪兒?”
鴨脖四下看一看,因為是被倒吊著的,反應了好一陣,才意識自己在哪兒,“這好像是在……縣電視臺的發射塔上?”
“哎呀,快喊救命吧,”褲衩有氣無力地發話,“我覺得我最多還能堅持十分鐘。”
他的臉色原本就很白皙,此刻在黎明晨曦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出簡直是蒼白了,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
“老、老子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了啦,得得得,”鴨脖呲牙咧嘴地大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他的喊聲驚動了晨練的人,這幾天的雨都不大,對晨練的影響也不大。
不過救下來他倆,也是兩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
縣電視臺的發射塔,架在一個小山包上,救援比較困難,而朝陽縣也沒有多少大型機械,最后還是從云園市政公司那里,調了一輛吊車過來,才把兩人救下來。
救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因為低溫而休克了,鴨脖是真正地陷入昏迷中了,而褲衩雖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神智還是清醒的。
兩人被送進了醫院急救,低溫導致了肌體各個指標的下降,免疫力自然也會下降。
這不是大問題,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鴨脖是在下午兩點恢復知覺的,他一睜眼,旁邊床上的褲衩就告訴他一件事,“二強死了,凌晨五點多橫穿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大卡車撞死了。”
二強就是那光頭,說要綁架馮君父母的那位。
“握草……”鴨脖先是一愣,然后臉上泛起一絲陰毒的表情,他咬牙切齒地發話,“怎么可能?那會兒……那會兒他橫穿什么馬路?”
“我算想明白了,”褲衩眼里,沒有任何的表情,“有些人咱們是斗不過的。”
鴨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身邊朝夕相處的兄弟,猛然間就天人永隔哪怕那廝有點二筆,“二強就這么死了?”
褲衩有氣無力地哼一聲,用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發話,“他的死肯定不正常,但是愿賭服輸……咱倆說了有用嗎?”
賭場上說的就是這個,愿賭服輸,你別管自己是怎么輸的,輸了就是輸了。
鴨脖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純粹是剛剛醒來,沒搞清楚狀況,仔細想一想之后,他再次出聲發話,“主要是……他想要威脅馮君的父母?”
“那肯定啊,”褲衩嘆口氣,“擱給我,誰想這么威脅我的父母……也不能讓他活著。”
鴨脖又努力地想了想,出聲發問,“我腦子凍得有點糊涂了,褲衩,你覺得咱們現在應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