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沒想到馮君在場,一時間有點意外,“小君啥時候回來的?”
“昨天中午到的,”馮君笑著回答,“過來看一看我父母,明天就走。”
不是他有意跟親戚們疏遠,實在是他現在的光環太耀眼了,只要他回來的消息一傳出去,縣長和縣ei樞機肯定會過來,驚動個把副市長也是正常,太不自在了。
張澤平現在終于有了工作,靠著馮文暉混沒辦法,誰讓他是馮文成的小舅子呢?
他的工作很輕松,檢驗施工的材料,這個事兒其實有監理負責,不過他是能直達天聽的,監理們雖然也能跟馮文暉或者張君懿說上話,可是張澤平更方便,還是本地人。
說到底,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作,白拿一份薪水,有時候著急了,稍微刁難對方一下,還能混點煙酒飯菜啥的。
當然,張澤平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真要把人家逼急了,直接找到馮文暉告狀,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也就是有點小職權,外快掙不了多少,大抵是平日里吃喝,不用自己出錢。
別說,張澤平還就喜歡過這種生活,浪蕩的日子,有一天算一天。
他現在過來,卻是有點別的事情,“文暉哥,今天上午,劉家貴又去林業賓館折騰去了。”
劉家貴現在……還真的挺讓人頭疼的,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善碴,目前算是身患絕癥了,就是逮著誰折騰誰,別人出手收拾他,他也無所謂,反正我爛命一條了。
他不敢來工地折騰,因為這里工人太多,分分鐘就讓他吃眼前虧,吃了虧去縣里告狀的話,別人也不可能冒著得罪馮君的危險支持他。
劉家貴跟林業局的老大吉局長認識,也認識林業賓館不少領導,還掌握了一些**,所以經常去林業賓館白吃白住。
因為他長期欠債不還,林業賓館不接待他了,他就時不時去找點事,威脅對方一下,欠債的人如此囂張,倒也罕見。
其實是別人知道他絕癥了,不愿意叫真,省得這貨絕望之下,來個玉石俱焚。
所以就算他欠著債,時不時還能在林業賓館混到吃喝,他也深得敲詐勒索的精髓,混到一頓好吃好喝之后,起碼幾天之內不會再去了不能總逮著一只羊使勁薅羊毛。
他去林業賓館的時候,還有傳統保留節目:罵馮文成。
劉家貴跟馮文成真沒啥交情,當初他混得好的時候,現在的馮副總不過是一個部門經理。
但是誰讓馮文成的嫂子是張君懿呢?
馮副總不是個愛惹事的,但是升了副總了,多少也要講點尊嚴,忍了幾次之后,實在火得要命,就示意保安收拾那廝一頓。
還沒開始動手呢,賓館老大就知道消息了,于是打個電話給馮文成,說你壓壓火,那廝現在就是一團臭狗屎,你打他一頓倒不要緊,他恨上你就纏個沒完了。
說句實話,論起纏人來,絕癥病人是僅次于癮君子的存在,也就是馮文暉能保證,時時刻刻都讓劉家貴吃眼前虧,丫才不敢來工地折騰的。
不過馮文暉倒是很好奇,“澤平,你最近怎么總提劉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