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翎心下暗附,老祖剛才說‘不僅僅是天下黎民未來命運之所系’,這句話似乎還應該有下半句才對。另外,這圖譜密鑰如此重要,不知通過這兩件東西究竟會找到什么,但既然有讓萬物蒼生涅槃的可怕力量,難道還能是原子彈不成?嗯,這當然不可能,幾千年前的時代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毀滅性的力量存在,那到底是什么呢?而且關于圖譜密鑰的來歷如何,老祖也是只字未提;還有那黑衣人又是何方神圣?不知他們與聶族又有何關聯,其間迷霧重重,可真是著實讓人難以猜度。
此時燕鳴春已將那卷軸懸掛在大廳中央,正在徐徐展開。燕北翎凝神觀瞧,只見畫面上繪著三幅不同的圖案,墨色陳舊,顯是年代久遠。
燕九伶走到近前,怔仲良久,才指著畫面頂端的圖案,向眾人道:“這便是蚩尤旗,狀似火焰之形,是聶族慣有紋身,宋代攻占虎頭蜂和明代的京城之亂,在敵人尸首上多有發現(燕北翎心道:“我在窗外偷聽時,鳴空兄弟倒是提起過這兩次兩族對戰,卻不知詳情如何。”)
只聽燕九伶繼續道:“.……而中間的這柄匕首與報紙上的并無二致,較為醒目的是手柄處的異獸圖案,據族史所載,此類匕首的使用者,在聶族中都是年齡較大且武藝高強之人,并非聶族人人皆有之物,而且該匕首切金斷玉,異常鋒利,且在兩次與對手的交鋒中,祖先察覺到一點,那就是匕首的擁有者,對其看重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當時聶王頸項上的秘鑰。當時族中便有人推斷,那圖譜可能就藏在匕首里,且匕首的數量又遠不止一把。如果推斷屬實,那就要聚齊所有的匕首后,才能得到圖譜。另外,千星嶺的山谷出現了匕首卻沒有發現尸體,我個人猜測,極有可能是匕首的主人傷重逃跑后,殞命他處,令他不及將匕首取回。”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卷軸上最后的這幅圖案,道:“這便是故老相傳的密鑰。”
燕北翎與廳中眾多年輕子弟聽到這里,都不禁“啊”的一聲驚呼,即令燕九奇和燕道珩、燕屹山這些對此圖案分外熟稔的燕族老將,也不禁心頭一緊。燕北翎更是想不到這聶族死守而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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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渴欲一得的密鑰,長得竟是如此的普通:一根呈梯形的狹長金屬條,呈暗黃色,兩側各有一處內陷的凹槽,除此之外,實無他奇。
燕九伶道:“據親歷虎頭蜂一役的掌史前輩所載,這枚密鑰粗不過人指,長不過成人手掌,卻是非金非木,輕靈異常,如今推想起來,倒像某種高科技制品。當時為聶族的首領系于頸中,而虎頭蜂那次戰役之后,卻是再也沒有人見過。”
說完又向燕鸞請示道:“稍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關于宋明兩朝與對手交鋒的詳細情況,以及那只神秘的獵戶隊伍等,留待日后再向他們闡述不遲。”
燕鸞點點頭,抬頭看向卷軸良久,陡然長吟一聲,道:“每一代燕族的掌事者,皆以尋找圖譜密鑰為一生之任,但茫茫人海,卻又怎能輕易尋得?便是敵人站在你面前,若非對方自己坦言承認,又怎能叫人辨認的出來?況且其難尚不在此。更難者,那圖譜究竟是何等模樣,更是無人見過,就算排除萬難將兩件東西全部得到,又如何迫得賊首說出那秘密的隱藏之所?須知一旦圖譜密鑰敵人無法力保,會不會立即毀去不說,單單就有心與我族暗中抗衡數千年的心勁,對方斷然不會輕易就范。唉,難難難。”
她頓了一頓,眼望眾人,目光中又重現堅毅神色,肅然道:“不過,既然是秉承天命和祖宗遺志,事關天下蒼生,休說此事難于登天,便是我燕氏一脈斷種亡族,但教還剩一人,但教還有一口氣在,也要與敵人誓死周旋到底,決不罷休。”
眾人無不肅穆,齊聲道:“誓死周旋,決不罷休。”
燕鳴春扶著老祖步出議事廳,經過燕九伶身畔時,溫言道:“老三,勸了你多次少,陰雨天如若舊傷難忍,可從醫道之中尋求解決辦法,用這杯中之物麻醉自己豈是正途?大敵當前,切忌貪杯誤事。”
燕九伶低頭唯唯以應,恭送老祖出廳而去。此時燕九弓怒氣早消,想上前去對這位三哥說上幾句歉疚的話,但又覺難以措辭,路過燕北翎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議事廳。
燕鳴空直至眾人全部離開,方始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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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地的一把抱住燕北翎的肩膀,歡然道:“北翎哥,咱兄弟可有六七年沒見了,你現在身體怎么樣?”說完熱切地拉著燕北翎的手,扶他坐下。
燕鳴空自小與燕北翎一起長大,文武同修,加之性子隨和,兩人極是談得來。燕北翎也是喜不自勝,回憶從前和他在一起歡樂無憂的童年光景,當真恍如隔世。但此刻心里記掛著來時在荷塘邊聽到燕鳴空與八爺的對話,隨即收攏笑容,正色道:“好兄弟,我也想你的很,但你實話告訴我,我爸爸媽媽當年執行任務,去的便是百家屯一帶,對嗎?”
燕鳴空心下琢磨,原本族里不許對沒有頭頂紅的子弟道出任何有關族史或敵人等內情,但是今天老祖摒棄舊規,且燕北翎大哥已經聽過三爺爺簡述對手的一些信息,看來我告訴他也應無妨,更可況他心懸自己父母,想要迫切知道一些信息也是人之常情。
燕鳴空當即點點頭,道:“大哥,此事說來話長,四年前我整二十歲時,來到燕云嶺行那落頂紅的儀式,儀式之后本想去看你,但老祖卻又分派任務下來,于是我和爺爺便去執行,當時具體任務未知,便跟著爺爺來到了百家屯,隨后又與分舵的人深入密林探尋一個多月,在密林中爺爺才告訴我,是尋找你父母或可能他們留下的線索。聽爺爺說,這樣的任務每年都要進行三次,只有冬季大雪封山才會等到第二年春天進行下一次,也就是說,除了冬季之外,春夏秋每季各執行一次。這四年來,我們深入過許多地方,但千星嶺數萬平方公里,幅員遼闊,溝壑縱橫,各種野獸出沒其間,每一次搜索都有人受傷。雖然每次搜尋都殫精竭力,但從未尋到過任何線索,如果不是那個護林員失足掉進一條深溝,想來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會有所發現。”
說到這里,見燕北翎眉頭緊鎖,知他是在擔憂雙親,便寬慰道:“大哥,大伯大娘雖然當年北行執行任務,遇到對頭的概率很大,但自從他們失蹤到現在的十余年來,老祖派人搜索的任務從未終止過,在密林中也沒有發現過任何人類的骨殖,所以,雖然他們二老沒有消息,但未始不在人世,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