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又是透析時間,恰巧還是方璟護士,寧孟鋼比較喜歡的那個,她到了寧孟鋼的床前問道:“今天氣色不錯,有啥喜事?不能說來聽聽嗎?”寧孟鋼說:“能見到你,說明又多活兩天,當然高興,你們也不易,天天陪著我們這些垂死的人,有的還不自覺,對你們言語不軌。”
方璟說:“我們選擇這個職業,你理解我們,我們更理解你們,畢竟我們是專業的,你們遇到了這樣的事,哪有好心情,能配合我們治療己經不易了,何況還有那么重的負擔。老年人得這病的倒也罷了,尤其是比你年輕的得了這種病,上有老、下有小,家庭的頂梁一下變成的屋上的荷載,沒梁本來就要跨,抽梁加載,家庭真的有了不能承受之重。”
寧孟鋼聽了嬌好的面容下一本正經的話語,天使,真的不假,體貼人心,直達內庭。方璟是少有的醫院雙職工,男人是醫生,寧孟鋼知道時就和她開過玩笑,告訴她,只有長相特別好的才會讓醫生爭到手、不外流。今天他興致好一些,微笑著戲說道:“我年輕時就想找個護士或者老師,后來沒有找到,只有和現在老婆結婚,現在有機會多看看你們,可惜自己老了,病了。”
方璟一邊給他上針一邊說:“男人,得不到的總是好的,我們也有老的那一天,現在知道了吧,幸好沒有找到我們,多辛苦,有時還要受委屈,再苦再累,臉上還要保持微笑。”說到這些,寧孟鋼的眼睛又看到她別在胸前的那枚小徽章,上面寫著“今天,你微笑了嗎?”寧孟鋼燦笑的心里卻想著人家徽章里邊的情景,微鼓、精圓,他那仍不安分的心甚至能近距離聞到并沒有外溢的、他想出來的氣息或物香。
打針的時間不長,方璟給他上機后,又給別人上機去了,寧孟鋼有機會從后面又看了一會她的背景,同樣讓他入迷,他看到了手上的針,確認自己真的是病了,兩滴淚水真實地溢了出來。才體會過的美女的渾圓消失了,他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眼前的電視是無聲的,他的腦海過電了一次自己的經歷,總想著過去,真的是老了。
吳延松認為可以保密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寧孟鋼一上班,蘇豐山到他的辦公室,試探地問道:“寧場長,聽說你高升了?昨天談話的?到哪去了?以后回到機關,可要多關照我這個你的老下級。”寧孟鋼說:“我沒聽說,你是聽哪個說的?來宣布過了?”
蘇豐山說:“在單位我知道的消息算是晚的,直到你昨天去農委,要不是朱玉沖告訴我,我現在還不知道,人事上不該知道的,我不打聽。”寧孟鋼說:“我沒有聽說,你知道,我沒有特別情況不到農委去。在哪里都是工作,何況我現在是病人,以后還需要請你關照,我沒機會關照你了。”蘇豐山說:“寧場長,你可以換個腎,聽說不是大手術,僅是個病而己,你看你現在精神多好,如果更換后,可能比現在還好。“寧孟鋼苦笑一下后,沒有回答他,肉笑著說:”沒別的事回去吧,我現在對身體以外的事不感興趣,工作的事多和別的領導溝通,可能我真的會離開這個崗位,你都知道了,應當錯不了。“
約十點種左右,和玉中難得親自到寧孟鋼辦公室,進來自己坐下后說:“老寧,昨天和山主任談得怎樣?聽說出來時很開心?“寧孟鋼說:”和場長到底是一把手,連上級機關核心都有耳目,我去談的是別的事,不關我自己工作調整?怎么?不想和我一起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