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琨玉的傷倒也沒太嚴重,只是破了皮而已,傷口也已經不再出血,說什么滿頭是血梁萬貫這龜兒子,真能危言聳聽。
梁琨玉一進來,就連忙躬身道“昭儀娘娘,您快隨奴婢去乾安宮吧”
文曉荼一愣“皇上傳召我”
梁琨玉略頓了一下道“反正皇爺想見您。”
文曉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見紅果已經取了傷藥來,便道“公公先涂些傷藥,包扎一下傷口吧。”
梁琨玉急得直跺婢只是破了點兒皮,不打緊要緊的是皇爺那邊等不得了昭儀快些動身吧”
梁萬貫躬身道“娘娘,您的輦輿奴婢已經準備好了”
文曉荼不是親爺倆、勝似親爺倆啊
既如此,文曉荼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瞧這架勢,十有八九是狗皇帝大發雷霆,梁琨玉這是指望她去救火啊唉,老娘又不是真的寵妃
雖然不曉得皇帝為什么事生氣,文曉荼猜想,只怕多半是前朝。畢竟后宮就那么幾個人,刺頭不是出宮改嫁、就是打入冷宮,要么就是被嚇破膽,早沒人敢得罪狗皇帝了。
這狗皇帝啊,一生氣就拿身邊人發作,太狗了
腹誹著,儀輿便已經落了地。
文曉荼今天怎么這么快
還不是因為一路上梁大總管和梁小管領可勁兒催促抬肩輿的太監,那架勢,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抬著。
梁琨玉到了圣安殿外,便壓低聲音道“昭儀請進,奴婢在外邊候著。”
文曉荼還讓我一個人去面對發火的狗皇帝梁琨玉,你也挺狗的。
重重嘆了一口氣,“你起碼該告訴,皇上到底為什么生氣”
梁琨玉愣住了“皇爺沒生氣啊。”
文曉荼直勾勾瞅著梁琨玉的腦門子,沒生氣,你的腦門莫非是自己撞門框上去了
梁琨玉忙解釋“皇爺只是心情不好,喝多了,奴婢上去勸,皇爺才生氣了。”
文曉荼眉頭皺得能夾蒼蠅,狗皇帝酩酊大醉尋釁滋事
我特么現在掉頭走人來來得及嗎
梁琨玉忍不住輕輕推了推溫昭儀,“您快進去吧,酒多傷身,您一定要勸皇爺千萬不能繼續喝了”
文曉荼黑線丫的你上去勸被打破了腦門,這會子讓我去勸這是嫌棄我臉上疤太少,想在我腦門上也添一道嗎
梁琨玉哭喪著臉“奴婢伺候皇爺十多年,從沒見過皇爺這樣失魂落魄,這會子也就只有您能勸得住了昭儀娘娘,皇爺對您可不薄啊”
對我不薄他沒少坑我好伐
文曉荼被嗶嗶得耳朵煩,“知道了、知道了,我進去還不行嗎”反正老娘不會勸她,狗皇帝喝死與我和干系老娘巴不得當寡婦呢
文曉荼抱著視死如歸的革命精神進入了皇帝陛下用膳的西花廳,一進去,就看到滿桌子山珍海味幾乎沒動,倒是青白瓷酒壺七倒八歪至少有十幾只,狗皇帝也沒有坐在椅子上,直接歪在一旁的坐榻上,整個人也沒了往日里正襟危坐的樣子,臉頰、脖子渾然一片紫棠色
好家伙,你丫的這是在扮關二爺嗎
這酒氣也真夠重的,也不曉得到底喝了多少酒瞧瞧那惺忪的醉眼,手里還拎著一壺酒,在往嘴里倒呢
這廝連酒杯都不用了
“皇上萬福”文曉荼走上前,規規矩矩行禮。
皇帝明昭睜開迷離的醉眼,眼神茫然地瞅著她,瞅了一會兒,才忽的認出來似的,他把酒壺隨手丟在一旁,任憑壺中酒四溢傾灑,置若不見,對她招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