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洞宗主顧鑫盟,東洲兩城地界中的強者,如今修為后天八重之境,一手古戰刀法出神入化,凌厲無比。此時,他正坐在宗主之位上,滿是老繭的手輕輕扣著雕龍扶手,另一只手則是拿著那一小瓶靈泉水,眉頭緊皺擠出一個川字。
一個身穿古來洞宗門服飾的弟子小跑進來,道:“回稟掌門,弟子前去東州鎮打探到,那劉歲寒確實乃土生土長東州鎮人士。此人心性善良,在東州鎮口碑還算不錯,就前幾日他的屋子起了一場大火,便就此消失,之后便在東陽城出現。哦,對了此人一月前確實是引炁三層。”
顧鑫盟扣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問道:“可有找到與之相熟的人?”
弟子想了想,道:“有一李姓書生,跟劉歲寒關系交好。”
“人有沒有帶過來?”
那弟子為難道:“這……掌門沒說,所以……”
顧鑫盟揮了揮手:“下去吧。”
待到弟子退去,顧鑫盟繼續扣著桌子,道:“那劉姓書生在發現靈泉之時不過引炁三層,如今仙元世界妖獸歹人何其之多,這點修為斷然走不遠,可見那靈泉水就在東州鎮與東陽城附近。憑借如此消息,就想換我門中神功?”
顧長書眉毛一挑,道:“父親的意思是……不做此交易?”
“啪!”顧鑫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哼!你還敢提及此事!你可知道古戰刀法是你祖父拼了命從那血刃山曠世之戰中爭來的!你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拿去做此交易!我!”
顧鑫盟一步來到顧長書面前,抬起手就要打去。
“顧鑫盟,你想做什么!?”
從旁邊走出來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她懷中還抱著一個正酣睡的嬰兒。
“夫人,這還沒出月子你怎么就出來了。”
顧長書如獲大赦的松了口氣,恭敬行禮叫到:“娘,您來了。”
婦人瞪了一眼顧鑫盟,冷哼一聲:“哼,我要是不來,你這蠢爹不但要打了你,還非要毀了這樁好機緣不成!”
“我……”顧鑫盟想辯解幾句,但看到自己夫人像是吃了丹爐火一樣,便啞火了。只是小聲嘀咕道:“怎么就毀了這好機緣了,怎么這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婦人又瞪了他一眼,騰出右手戳著顧鑫盟的胸膛,說道:“你能不能拿你修煉那股傻勁用點在腦子上?全仙元大陸就你最聰明!要是我不出來,你是不是要馬上派弟子在東州鎮、東陽城附近搜山找靈泉不成?”
顧鑫盟欲言又止,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那夫人的意思?”
婦人拍著懷里的嬰兒,一屁股坐到宗主的椅子上,等了好一會兒把吵醒的嬰孩哄睡著了,這才降低聲音說道:“我看那劉姓書生未必就是良善,有些人書讀得多了,反而狡猾的像只狐貍。他既然敢把這事拿出來當交易資本,還敢獅子大開口要了四宗的秘典,想必他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們找不到這靈泉,或者說……”
婦人眼睛微微瞇起,道:“我們根本就不能,甚至不敢去大張旗鼓的找這一方靈泉!”
“我們為何不能……”
顧大宗主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自己的夫人一眼瞪了回去。
“若是我們遲遲沒有與之交易,他轉頭將這消息告知雷天山與風雨門,這事怕就不會如此簡單了。再說,那雷天山與風雨門爬了多久才擠進三十初宗之列,一直小心翼翼的盯著我們奇遇四宗,我們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們豈能不起疑心?”
顧鑫盟此時算是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道:“夫人此話在理,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