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翻了個白眼,道:“如今此事,我們四宗占了先機,若是能準確知曉靈泉的位置,就能不動聲色的暗地發展,不消幾月,以我們四宗之力就能把雷天山與風雨門擠下去,取而代之。”
“娘,那如果我們將四門功法交予他,他不信守承諾呢?”顧長書突然想起這個問題,只覺得自己當時好像被靈泉沖昏了腦袋,很多地方都未曾細想。
婦人輕輕搖著懷中的嬰兒,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道:“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
東州鎮青山居中,兩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正在喝著茶。
雖說這“青山居”的名字頗為大氣,可這屋子著實是一間陋室,想必是其中某位書生自己寫上去的吧。
“李兄,這青山居的名字倒是不錯。”
劉歲寒打量著這間屋子,心里卻是忍俊不禁,這些個窮酸書生心氣倒是挺大的,他也是這兩天回到東州鎮后,花了一點心思才打聽到自己這位“好友”的名字。
李青山哈哈一笑,而后又奇怪問道:“劉兄這話說的,讓李某竟感覺如此生疏?此前劉兄還曾說過,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別瞧著咱這青山居是簡陋,若是有朝一日能榮登仙榜,怕這陋室也會成為萬眾敬仰的神圣之地。”
口氣倒是不小。劉歲寒心里想著。
他放下茶杯,佯裝無意的問道:“李兄,近兩日可有人找到你?”
李青山也放下茶杯,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對了!劉兄,這兩日確實有人找到我,還問了很多關于你的事情,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還有你房子都燒沒了,你這一個月去哪了?你的修為我現在都看不透了,想必也是大有精進,是不是有什么奇遇?能不能也給兄弟我沾沾光?”
“哈哈,哪有什么奇遇,不過是僥幸頓悟了罷。你說這一個月吧,我都在東陽城呢。”劉歲寒有意無意的說著,眼神閃爍,卻沒有人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李青山仔細的盯著劉歲寒,一直看,一直看……看到后者眼中都閃過了一絲兇光,他還在繼續看。
“李兄,為何如此看著劉某,莫非劉某臉上有花不成?”
李青山一臉怪異的說道:“我只是覺得,劉兄像是變了一個人。”
劉歲寒口噙笑意,似有似無的問道:“哦?是嗎?哪里變了?”
李青山搖頭晃腦認真的說道:“第一嘛,劉兄說話的語氣變了,以往雖說與我也是彬彬有禮,但卻不像如今這般有種生疏感。其二嘛,劉兄舉手投足間少了些書生之氣,多了許些凌厲,尤其是那眼神……”
李青山渾身抖了抖,繼續道:“讓人感覺有些不自在。這第三嘛……劉兄好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而且什么時候喜歡上刀了。總之……奇怪得很,這感覺就像……”
李青山突然渾身一怔,驚恐的看著面前熟悉的好友,嘴角一直顫抖著,卻不能言語。反觀之劉歲寒,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李青山,只是倒茶、喝茶,并無二話。
“這感覺像是什么?”
李青山吞了一口唾沫,聲音顫抖道:“像是……像……是……被……像是被……奪舍……”
劉歲寒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把背后的金翅大砍刀取了下來,很是無奈的說道:“本想著你是這具軀體主人的好友,打算放你一馬,也為日后心魔劫少添一份兇險。奈何……”
金光閃過,寒芒乍泄,鮮血噴涌,不多時屋內燃起大火。
劉歲寒將那一顆紅色的珠子收進納袋之中,走進巷子中,只是自顧自的輕聲說道:“你對這具身體的主人過于熟悉,知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