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城里披紅掛綠,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百姓同慶。
今日便是古來洞宗主幼子百日喜宴之日,宴請一城百姓,在山門中擺下數百桌山珍海味。其余五宗能來的大修基本算是到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鼓樂齊鳴。相互之間說著些不知真假的奉承話。
“恭喜顧掌門喜得麟子,來來來,再喝上一杯。”
上席那桌站起來一人,身穿白色宗門服飾,留著一小撮胡子,倒是有那么幾分儒士的風姿。
顧鑫盟急忙站起來,說道:“誒,趙兄何須如此客氣,請坐,請坐。”
趙玲瓏,一個看似女性化的名字,而這人卻是當今東州兩城中的至強者之一,風雨門的掌門,修為已然是破坐忘,打下仙基的筑基境大圓滿。若是再有些奇遇,煉氣化神那便可進入到驚天宮去,可謂道途坦蕩。
顧鑫盟剛與趙玲瓏喝滿兩杯才坐下,旁邊便又站起來一人,滿身肌肉,一頭雜亂紫發,甚為粗狂。只見他與趙玲瓏對視一眼,像是交流了些什么,轉頭便說道:“顧掌門英雄氣概,東洲無雙,自然是虎父無犬子,如今又喜得貴子,這偌大的基業也是有所寄托了。”
“誒,洪兄你這是喝醉了,話怎能如此說呢?長青那孩子頗為不錯,可是東洲境內難得的驕子,你這話……不妥,不妥。”
其余三宗掌門對視一眼,心里只道這兩人還真是沒安好心,卻不想這兩人還真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整個東洲六宗誰人不知道古來洞少宗主顧長青乃是難得的少年天才,假以時日必然能踏進驚天宮的大門。
若不是那次六宗大比之中,遭到洪天霸的暗算毀了根基,又怎會如今弱冠之年還不能突破至煅骨之境?這顧鑫盟也是沒有辦法,眼見自己寶貝兒子根基毀了,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突破,這才又造了一個小的出來。
這姓洪的和姓趙的這樣說話,不是就在人家傷口上撒鹽么?
顧鑫盟現在還沒醉呢,聽得這話臉一陣白一陣紅,其他三宗的掌門人也不敢說些什么。如今東洲兩城境內,還是雷天山與風雨門說的算。
顧鑫盟握拳的手慢慢松開,惋惜道:“哎,長青那孩子雖說根基毀了,但這仙元大陸地大物博,保不準哪天這孩子就得到什么機遇也不一定。再說了,顧某資質愚鈍可比不上兩位道兄。說不定這往后余生還得守著這古來洞過呢。”
“對了,洪掌門。聽說那驚天宮的二長老都親自到了雷天山,是邀請洪兄去驚天宮修行了么?”五行山的掌門陸堯故意轉移了話題。
這話說出來,那洪雷可謂是滿臉得意,卻佯裝謙虛道:“哪里哪里,二長老只是過來告誡洪某,若是能在天命到達之前突破四境,就能進入驚天宮。可洪某如今距離天命之年只剩兩三載,哎……若是,能有些什么機遇便好了。”
洪雷若有若無的說著,而后眼睛余光偷偷瞄著顧鑫盟。
“哈哈哈,洪兄乃天之驕子,機遇自然會降臨的。”顧鑫盟的表情非常自然,旁人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另外一邊,幾位少宗主被安排在同一席位上。
洪天霸捏著兩根筷子在一堆菜里挑來揀去,尤為嫌棄的說道:“什么東西。趙兄,你看這是人吃的么?擺個筵席都這么小氣,這些個小門小派也太窮酸了點,咱們雷天山的外門弟子日常飲食都比這喜宴里的好。”
趙子玉微微一笑,說道:“天霸,你怎么能這樣說呢。那是洪叔叔為人豪爽大氣,才讓那些外門弟子也吃的那么豐盛,像我爹可就小氣多了,前些日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一瓶靈泉水,連我這親兒子看都不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