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仙殿。
皇太后程錦娘拿著書信看著,這書信就是許霖從裴炎寫的《猩猩銘》書冊中找到的,許霖就是從這份書信中找到了裴炎勾結叛軍意圖謀反的罪證。
“靜兒!”
上官靜兒聽到程錦娘叫她,連忙答應:“奴婢在!”
“本宮記得當初你說你把繳獲的所有書信、叛軍軍令文書和典籍都全部查找了一遍,那你見過這份書信了嗎?”程錦娘盯著上官靜兒。
上官靜兒心頭一跳,她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沒有多想就下拜請罪道:“是奴婢疏忽了,沒有注意到,還請娘娘治罪!”
程錦娘看向上官靜兒的目光閃了幾閃,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好了,繳獲的書信、公文和典籍太多,你沒瞧見也是正常,你們下去吧!”
“諾!”上官靜兒答應一聲,帶著其他幾個太監和宮女一起躬身退出了大殿。
程錦娘把書信放在御案上,心思卻活躍著,當時檢查那批繳獲的書信、公文和典籍的官員可不止上官靜兒一人,她只是負責監督的,具體負責檢查的還有十幾個官吏,這些人當中就沒有一個人發現過這封書信,上官靜兒也沒有發現。
這說明了什么?只能說明那批繳獲的書信、公文和典籍當中根本就沒有這么一份書信,那么這封書信從何而來?
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許霖偽造的。
“字跡模仿得如出一轍,就連神韻都相同,想不到許霖還有這般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程錦娘低聲喃喃自語,腦子里又浮現出許霖的身形樣貌,體魄強健,又容貌甚偉,她心里突然變得異樣。
左肅正臺。
許霖坐在自己的公務班房案桌后,面前站著四個屬員,包括兩個令史、四個書令史。
令史和書令史是朝廷和地方官府常設的吏,不入流品,屬于低級辦事員。
“滴——任務:新官上任三把火。任務獎勵:五年內力修為!”
接到任務的許霖臉上毫無異樣,看著眾屬下說:“本官姓許名霖,當朝相公裴炎被革職下獄,這事就是本官干的!今日,本官初來乍到,跟諸位已是同僚,也算緣分,今后還望諸位多多幫襯!”
這些在衙門里混的小吏們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也都聽說了許霖舉報裴炎謀反之事,心里雖然也瞧不起許霖通過檢舉揭發而獲得官位,但這畢竟與他們無關,不管許霖來不來左御史臺當任侍御史,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是不可能升遷做這個侍御史的,因為制度限制他們的仕途之路。
現在許霖成了他們的上司,他們也改變不了,只需要把上司交代的公務完成就行了。
“卑職等愿受許御史驅策!”
算你們識相!
許霖笑瞇瞇看著這幾個下屬,“哎呀,諸位言重了,我等都是為朝廷辦事,效忠陛下、效忠太后,只是職責分工不同而已,不存在誰驅策誰的!”
幾個令史、書令史一個個心里都開始嘀咕,看樣子這新來的上司不好相處啊,臉上笑瞇瞇的,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壞主意,看這話說得真是漂亮······活脫脫一個官場老油條啊!
“不過······本官眼睛里可揉不得砂子,安排下去的公務,還請諸位務必盡心盡力的完成,事后本官比會為諸位記功,該獎賞的一定獎賞;但若是有了故意拖延、出工不出力、糊弄本官,本官也一定會讓他難堪!”
先是一塊大餅,緊接著又是一根大棒,這讓幾個下屬們都緊張起來,這新上司不簡單吶!
“本官還不認識諸位,現在就請諸位一一介紹一下自己吧!”
許霖跪坐在案桌后聽著下屬們一個個開口介紹自己。
兩個令史一個叫于敏、一個叫王德,其中于敏三十幾歲,要比王德年輕一些,王德都四十六歲了,而其他四個書令史當中,有一個已經五十二歲的老頭叫馬治,另外三個都比較年輕,全部都是二十幾歲,分別叫田墨、左易、常健。
“好,今日,本官跟諸君算是相識了,本官不清楚別的上官是如何管束下屬的,但本官自有一套,從明日起,爾等須按時點卯上值、按時下值,不得遲到早退,爾等六人各自當值十日,依次輪流進行,當值時,須比其他人早到,后來之人須在當值之人這里簽到,不簽到視為曠工!從明早開始,由王令史先當值十日!”
“遲到、早退、曠工嚴格按照衙門規定處罰,倘若當值之人包庇、替遲到早退曠工之人掩護,欺瞞本官,輕則停職三月,重則直接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