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下屬聽了許霖的話,一個個都感覺到了壓力,此前他們在當班時都是懶散慣了,有事就做事,無事就閑聊打屁,點卯也不經常進行,只有御史大夫或御史中丞偶爾過來查看一下,如若家中有事,也會自顧離去,不會向誰請假。
可如今新上司一來就要整頓,這下讓他們感覺今后的日子不太好過了。
這時許霖感覺到有兩股虛空能量灌入體內,嗯,感覺不錯,他心情愉悅。
但突然他就反應過來了,不對啊,這肯定不是有人在感激我,而是有人在恨我啊!
他目光一掃幾個下屬,“爾等之中有人因此怨恨于我吧?”
令史于敏立即行禮說:“御史您多慮了,卑職等身為下屬,今后還得在您手下討飯吃,豈敢心生怨恨?”
“此言當真?”
“當真!”
許霖看著于敏,又看了看其他人,臉上一笑:“善!也罷,作為爾等新任上官,傍晚下值之后,本官在顯德樓設宴宴請諸位,還請諸位賞光!”
令史王德急忙說:“御史初來上任,怎能讓御史破費?此次宴席還是由我等下屬來安排!”
“不然,酒宴還是由本官來請,就此決定了!”
當天傍晚下值后,許霖在顯德樓設宴宴請幾個下屬,此時的宴席是每人一張長幾一片軟墊,長幾上擺著菜肴和酒水,主人坐上席面對賓客,賓客們相對而坐。
“本官到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進一步查裴炎謀反案,接下來我等的任務就是對裴炎的家人、好友進行暗中調查,查找他們伙同裴炎勾結叛軍意圖謀反的罪證,此事還需諸位盡心盡力才好!”
令史于敏、王德真等人紛紛舉起酒杯答應:“諾!”
一頓酒宴吃了大半個時辰,參與赴宴的幾個下屬在跟許霖互相敬了幾輪之后就徹底放開了,一個個都喝得酩酊大醉。
豈知次日清晨,神都洛陽城內就傳開了扳倒裴炎的許霖在上任侍御史之后揚言要查裴炎的家人和親朋的消息,鬧得沸沸揚揚的。
從家中前往左肅正臺應卯的許霖坐在馬背上就聽到了街邊之人對此事的議論,一路上都有路人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
“消息泄露了,看來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因為昨晚喝醉了酒,令史于敏和書令史田墨遲到了,許霖來查簽到簿,發現于敏和田墨二人遲到,當即就當著眾人的面進行嚴厲的訓斥,直把二人訓斥得就會想要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這下,幾個下屬都知道了許霖的厲害,看來是要動真格的了,于是幾個下屬再不敢懶散、怠慢。
許霖并未罷休,把幾個下屬全部叫來,他陰沉著臉看著眾人,“本官昨日席間才說上任或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繼續查裴炎案,就從他身邊的親朋著手,今早消息就在全洛陽城內傳開了,是何人泄露了消息,自己站出來!”
下屬們一個個戰戰兢兢,但誰都沒有動。
許霖當即道:“所有人都給本官站到院子里去,若是沒有人站出來,諸位就一直站到下值,明早再繼續!本官歡迎有人檢舉泄密者,因為只要有泄密者存在,我們的一舉一動就會被偵查對象得知,想要辦案基本上不可能!”
現在外面很冷,雖沒下雪,但寒風呼嘯,站在寒風中那種滋味別提有多難熬了。
沒過一個時辰,就有人熬不住了,令史于敏叫道:“王德你這老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何必要讓我等跟著你一起受罪?”
王德扭頭陰戾的扭頭看著于敏,“于令史,老夫看你是腦子凍壞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泄密了?”
于敏冷哼一聲:“這衙門里誰不知你時常把消息賣給外面的人,以此牟利?”
“你別血口噴人,老夫不吃你這一套!”
屋檐下,許霖瞇著眼睛看著下屬們開始互相掐起來,他只是做了兩件事情,略施小計就分化瓦解了這幾人。
接下來······就應該有人來拜碼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