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田孚,卑職找人打聽過了,此人是道德坊一帶的市井潑皮,平日游手好閑,不事生產,只知惹是生非!”
許霖看著田孚喝道:“田孚,本官問你,你是從何處得知本衙要對裴炎親朋進行暗中調查這個消息的?”
田孚耍無賴:“這位官爺,小人也是從市井之中聽人說的呀!”
“聽何人所說?”
“哎呀,當時餛飩攤上的人太多了,小人也不知道誰說的!”
許霖臉色一變,當即道:“來人,把他押入臺獄,嚴加審問,不論死活!”
田孚一聽臺獄就嚇得面無人色,他可是進過官府好多回了,對里面暗中整死囚犯的事情早已不是孤陋寡聞,這進了臺獄之后焉能活著出來?
他當即就跪在地上哭道:“官爺饒命,小人招供,小人是聽兄長所說!”
“你兄長是何人?叫甚么名字?”
“回官爺,小人兄長也是左肅政臺的人,說起來還和官爺是同僚呢,他叫田墨!”
話音落下,王德和兩個雜役、兩個禁卒都是變了臉色,沒想到書令史田墨竟然是這潑皮田孚的兄長,而且消息還是從田墨的嘴里泄露出去的。
許霖問道:“田孚,是田墨將此事說與你知的?你把當時情形詳細說與本官聽,若有半句假話,本官定叫你嘗遍臺獄諸般刑罰!”
“是是是,小人說,小人說······”
經過田孚的交代,原來是昨夜許霖設宴請這些新同事吃酒,當時田墨吃醉了,回家后跟兄弟田孚說話時無意中說漏了嘴,誰知田孚把這事記在了心里,今早在餛飩湯吃餛飩時為了吸引街坊鄰居的們注意,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就把這事說了出去,消息因此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許霖忍不住罵道:“你這狗東西,別人是坑爹坑兒子,你倒好,坑兄弟!田墨有你這個兄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來人,帶田墨過來!”
站在院子里凍得瑟瑟發抖的田墨被帶過來之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直到許霖把事情說出來,田墨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因為醉酒就無意中泄露了這件事情,可對方又是他的親弟弟,心里是又氣又怒,恨鐵不成鋼。
“田墨,此事雖不是你有意為之,但消息總歸是從你嘴里泄露出去的,你也難辭其咎,本官念你是初犯,又心有悔意,罰你記過一次,罰三個月俸祿,若再有下次,本官當稟報御使大夫,直接開革!”
田墨心存感激,痛哭流涕下拜道謝。
這時于敏快步走了進來,在許霖身邊附耳低聲嘀咕幾句。
這御史臺還真是四處漏風,原來泄露消息的不止田墨一人。
許霖聽完眼睛充滿寒光的看向王德,大喝一聲:“來人,將王德拿下!”
王德臉色大變,“御史,泄露消息之人已查出來是田墨,何故將卑職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