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閣內,碳火烘烤得暖暖,程錦娘披著厚實的極北白狐裘皮正伏案批閱奏章。
而在旁邊一個小房內,上官靜兒也在伏案整理奏章,她的任務就是把下面送來的奏章進行分門別類,先挑出要緊的送給程錦娘批閱。
因為上官靜兒在文學上頗有才華,往往文不加點,須臾而成,且文意通暢、辭藻華麗,語言優美,她除了每天要給程錦娘整理奏章,還負責掌管內廷與外廷的政令文告,因此被時人稱為“巾幗宰相、內舍人”。
幾個月前,她還向程錦娘建議擴大學館、增設學士,而她在期間負責主持風雅,代朝廷品評天下詩文。
“啟稟娘娘,侍御史許霖在殿外候旨!”一個小太監走進來低頭稟報。
在旁邊小房間里的上官靜兒聽到忍不住停下手,抬頭看向殿門。
程錦娘放下朱筆,雙手放在寶座扶手上,看著門外,“宣!”
“宣侍御史許霖覲見!”
隨著太監一聲唱喏,許霖提起官袍下擺邁過大殿門口走了進來,“微臣許霖參見太后,太后萬福!”
“平身!”程錦娘抬了抬手。
“謝娘娘!”
程錦娘看了看許霖,幾秒之后說道:“裴炎勾結叛軍意圖謀反的案子已經判下來了,本宮已批復,誅三族,明日就將行刑,本宮命你去監刑!”
舉報裴炎勾結叛軍意圖謀反并偽造證據是不得已而為之,那是為了活命,現在卻要他去監刑,許霖心中吐槽,這簡直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我命運怎么就這么悲慘呢?”
剛剛訴苦完畢,一股虛空能量灌入體內把許霖第十條經脈中的第二個穴道沖得松動了。
“怎么,你不愿意?”程錦娘冷冽的聲音傳過來。
這讓許霖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就立即說:“能為太后分憂是微臣的榮幸,求之不得呢!”
程錦娘的嘴角這才露出笑意,本想留許霖說一會兒話,可看著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揮了揮手:“退下吧!”
“微臣告退!”
正準備退出殿外,許霖想起一事,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太后,微臣還有一個請求!”
程錦娘面無表情:“說!”
“是!臣聽聞裴炎這些年大力提拔了不少官員,軍中也有好幾個大將都是他提拔起來的,且他與叛軍勾結,微臣擔心有人鋌而走險劫法場,若是一般的小嘍啰也就罷了,來得再多有禁軍戒備管叫他們有來無回,但若是來的是武藝高強的高手,恐禁軍兵士們不能敵啊!”
程錦娘皺起了蛾眉,“你到底想說甚?”
“微臣想······您看能不能借調幾個大內高手給微臣,萬一有高手劫法場,也可從容應對!”許霖舔著臉說道。
程錦娘一臉戲謔的看著許霖,“以本宮看來,你只怕不是擔心有人劫法場,而是擔心有人劫法場之時順手把你給殺了吧?”
許霖立即一副冤枉、委屈的表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微臣愿為娘娘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即便粉身碎骨也毫不畏懼,若有半句虛言,管就微臣天打五雷轟,萬劫不復、永不超生!”
說完,他連連磕頭,只把冰冷的地板磕得咚咚直響,只幾下工夫,地板上就出現了血跡,霎時間,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