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肅政臺,臺院。
“臺端,門外有一人想見您,說是您的舊識!”一個小吏走進前堂向單經綸報告。
單經綸一愣,“舊識?他有說他姓甚名誰么?”
“沒有,他拿出一物,說您見過之后就明白了!”小吏說完雙上呈上一個長命鎖。
單經綸看見那長命鎖,眼睛瞪得老大,立即起身急匆匆走過來拿起長命鎖一看,頓時臉色變得鐵青,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深吸幾口氣,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當即對小吏說:“你去請他進來!”
“諾!”
不一會兒工夫,一個身穿長袍,頭戴展翼僕頭帽的壯漢走了進來,“見過單臺端!”
單經綸急忙向小吏揮手,把他趕了出去,當即對來人厲聲喝問:“你是何人?把我兒怎樣了?”
壯漢微微一笑:“單臺端放心,令郎好得很!”
單經綸定了定神,“你今來見某,所為何事?”
壯漢道:“某聽聞單臺端多年前受裴相公提攜才能進御史臺為官,這些年也受裴相公不少照拂,如今更是身居臺院臺端高位,可還記得這些年裴相公的提攜照拂之恩?”
單經綸臉色漲得通紅,頗有羞愧之色,吶吶道:“裴公之事,如今已成定局,無力回天也,別說本官只是一個小小的從六品下官員,就算是當朝宰相在此時也救他不得啊!”
壯漢道:“某也不與你為難,某只想在裴相公被押往刑場之前見一見他老人家,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單經綸面露難色,但看到自己手里的長命鎖,如果不答應,別說自己獨之有危險,就算自己此刻只怕也存在重大的安全問題,此人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輩。
“罷了罷了,看在裴相多年前的提攜之恩上,老夫就冒死帶你去見一見他老人家,不過時間得抓緊,此時已過巳時,最多只有半個時辰,人犯就會被押往刑場,你且扮做某家仆,途中不許說話,見了任何人都由老夫來應對,可答應?”
壯漢面露欣喜之色,點頭:“答應!”
“好,跟某來!”
臺獄就在做肅政臺的后院,但臺獄的大門卻朝另外的方向開著,要去臺獄,還必須出側門前往。
兩人加快步伐,用了一盞茶的工夫來到了臺獄大門外。
“單臺端,您怎么來了?”守衛臺獄大門的其中一個禁卒迎上來問道。
單經綸說:“馬上要把謀反的裴炎及親族押往刑場了,本官放心不下,特來查看一番,把門打開!”
“諾!不過還請臺端在此處登記畫押!”禁卒拿過來一個登記簿和一支筆。
這是必不可少的程序,除了皇帝,任何人來此都必須要登記,否則守衛不會放人。
單經綸簽了字,臺獄大門很快打開,他帶著壯漢走了進去,在一個禁卒的帶領下來到了監牢區,里面就是獄卒們的地盤了,這些獄卒更加不敢得罪單經綸,在經過兩道手續之后,他們被引到了關押裴炎的牢房外。
“你們退下吧,本官跟他單獨說幾句話!放心,不會讓你們難做的,這個拿去讓大伙吃酒!”單經綸說完扯下腰間一塊玉墜塞給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