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說定了?”沈非念負起小手。
“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要做什么。”趙華安目光探究地看著沈非念。
“總之此事對你有益不是嗎?至于我要做什么,趙將軍且看著就是。”
“好,那我就等著。”趙華安點點頭,突然問道:“我聽說你與淵王爺來往密切,若你真遇到什么事,只要他張口一句話,便能迎刃而解,你為何不去找他?”
沈非念偏頭想了想,認真地說:“女人當自強。”
趙華安:“……”
沈非念笑著向他和宋姝告辭,走了兩步又被他叫住:“那日在沈府花房,沈之杏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準確來說,是她先給我下毒,被我識破后,我反手就用在她身上了。”沈非念坦蕩地承認:“我這個人小雞肚腸,報復心可重了。”
她步履輕快地穿過花叢,淺杏色的衣裙揚起翩躚如流云,指尖還拂過開得正好的姹紫嫣紅,順手就捻了朵別在自己發間,看上去心情極為明媚的樣子。
趙華安看她偷花的樣子不禁失笑。
不遠處的宋姝眼中忽然浸漫擔憂,她緩步走過來,靠進趙華安的懷里,看著沈非念的背影,小手攥緊,眼神不安。
接下來兩天沈非念就未再出府了,沈之杏和三夫人也都被沈昌德禁了足,她難得有了幾天清凈日子,趕緊養精蓄銳,準備大干一場。
顧執淵讓她一個月之內收回京中十八鋪,她要理清的雜事還很多。
直到第三日,沈昌德一下朝回來就怒氣沖沖直奔后院,砸了不少事物,沈非念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的咆哮聲。
織巧聽得心驚肉跳,站在門口守著,生怕波及到自家姑娘這邊。
沈非念讓她坐下,有這功夫還不如來幫她多看幾頁帳冊呢。
“姑娘,老爺這是怎么了?”織巧擔心地問。
“養了這么多年的肥魚有人要提前煮了吃掉,他肯定生氣啦。”沈非念提筆蘸墨,語氣清淡。
沈昌德如今可以說是位極人臣,進無可進,但他是個欲壑難填之人,總想再上一層樓,這滿門的富貴榮華再潑天一些。
最好的辦法是什么?
是沈家出一個皇后。
以后再出一個太子。
最后太子坐上皇位。
他沈昌德就圓滿了。
他沈昌德在想屁吃!
他今日這么大火氣,無非是因為趙華安肯定向陛下進言了,如果真要讓他娶沈家女,那就娶聲名在外,端莊賢淑的沈府嫡女沈之楹。
戰無不勝的年輕英勇大將軍,迎娶出身高貴的相府名門嫡女,怎么聽都是個般配得不能再般配的好婚事。
沈昌德心里苦,沈昌德說不出。
他要如何向陛下明說,他精心教養沈之楹這么多年,是準備送進宮給陛下的?
事情發展到這里,一切都按著沈非念告訴趙華安的方向在推進。
沈非念沒有告訴趙華安的是,事情會比他所知道的更有意思。
沈非念合上一本剛剛看完的帳薄,伸了個懶腰,看外邊兒日頭這么毒,想著她那位正在生氣的父親一定更為怒火攻心吧?
自己這么孝順,當然要去火上澆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