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怎樣,他娘的這都搗鼓半天了,有沒有什么發現?”又走了幾個來回,不安和焦躁讓吳越終于不耐的問道。
仵作是一蓬頭垢面耳順之年的老頭,聞言顫顫巍巍地道:“稟吳捕頭,這具尸首實是太過,太過……小人……小人還一時無法發現端倪。”太過什么,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那你還磨磨蹭蹭撥弄個半天,有屁用,老子要的是有憑有據的結論,會不會是有人刺殺,或者謀財害命的?要是真有老子捏碎他的卵蛋。”吳越一張臉更黑了,與這黑夜仿佛融為了一體。
若非天大仇怨,誰會這么不開眼,劫殺這么一位一窮二白的窮書生,還是當今新科狀元、國相門生,又是吳捕頭妹夫,怕是吳捕頭關心則亂,忘了這茬。
李望生當了幾十年的仵作了,心細如發,此時雖是心如明鏡,卻是不敢明說,只好皺著眉頭恭聲道:“死者有沒有與人結仇,或者丟失財物,這得吳捕頭您去詢問探查了。根據小人的探查,這具尸首骨骼完好無損,面目安詳,而且案發現場,也就是秦相公的書房,未發現任何爭斗痕跡和血漬……”
“都他娘的燒得一干二凈了,有屁的痕跡,你說有沒有可能先殺了人,這場大火是歹人故意為之,意欲掩蓋這些罪證?”吳越畢竟刑捕多年,多少有些經驗,而且對于這個雖然地位低下卻經驗豐富的仵作也是有些敬佩和信任的,畢竟萊陽縣不少人命案子都是靠著這個老頭豐富的驗作和觀察入微的能力偵破的。
“這個確有可能,不過依著秦……死者形態特征,小人……”
“有沒有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我兒?”無限沉默的秦相乾突然雙目充血瞪著眼睛打斷道,這是目前他最最關心的事了。吳捕頭也緊緊盯著李望生,顯然很是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這可關系著自己妹妹的余生啊。
望了眼雙眼都似乎要滲出血來的秦相乾,默默嘆了嘆,知道這是妄想、癡念了,略作一揖,李望生才道:“這個小人確實不知,不過剛才從死者身上獲得兩件物什,或許能證明一二,正要上呈。”說著,遞給吳越倆黑乎乎的物件。
吳越接過,只認得一件,一塊銅制令牌——狀元令,楚國國君授。秦相乾卻是兩件都識得,另一件,雖然被大火熏黑,卻不妨他認出。那是一塊麒麟玉佩,意寓麒麟之才,兒子貼身之物,秦家家傳之寶!
噗!秦相乾再也憋不住胸中那口悶氣,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接著雙眼一閉,倒地不起。
趕到秦家時,丑時剛過,宋小二兩人還未進門,突然里面爆出一陣哭天喊地,聲之凄慘,仿若末日。兩人以為是什么突發狀況,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第一反應就是躲,要是里面真有個殺人越貨的主,沖進去不等于找死么。
“老爺!老爺!”悲戚之聲,聲聲入耳!
院落里,那幾個大大的?紅色喜字,分外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