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人的婚宴上,作為助興節目,河合奈保子接受巖橋慎一的邀請,演唱了這首歌。這首歌給南野陽子之后,河合奈保子沒有拿回來自己唱,今天還是她第一次公開演唱。
為河合奈保子伴奏的,不是別人,就是巖橋慎一自己。
新郎親自下場獻藝,新娘子坐在金屏風前,看著認真伴奏的丈夫。在結婚披露宴上唱這樣一首歌的河合奈保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帶著樂見其成的笑容。
中森明菜十分投入的欣賞著這樣的一場演出。
和巖橋慎一的交往,是她占據主動嗎好像是這樣。是她向著巖橋慎一邁出了一步又一步。不過,之所以能夠拿出向他走近的勇氣,是因為先感覺到了巖橋慎一的溫度。
年下君總是不動聲色的,但也常有被年上大姐姐捉弄,因而無可奈何的時候。中森明菜說不好,巖橋慎一是真的拿自己沒辦法,還是在故意逗她。但其實答桉也并不重要。
她欣賞著這場表演,腦海之中,浮現的是巖橋慎一無奈的臉,不動聲色的臉,泛著微笑的臉,故意戲弄人時裝蒜的臉。
中森明菜注視著正在認真演奏的巖橋慎一的側臉。
婚禮進行到后半場,新郎和新娘,以及雙方的父母家族,一起來到金屏風前。
致辭的環節,首先是巖橋慎一的父親發言。大喜之日,巖橋將明嘴下留情,沒有在六百位賓客的面前展示自己獨特的冷場技巧,而是認認真真,做了正式的發言。
n“首先,向成為了巖橋家族一員的明菜醬表示歡迎。”
巖橋將明的發言詞之中,帶著有所克制的溫情。似乎覺得這樣的話不像自己的風格,然而,看著中森明菜由事務所的社長送出嫁,他就覺得,不這么說不行。
溫情流露的話僅這一句,巖橋將明立刻話頭一轉,開始了有些公式化的婚禮致辭,祝賀他們成立了一個新的家庭,希望夫婦二人能同心協力,相互尊敬之類。
中森明菜認認真真聽著。溫情流露的話,盡管只有一句,但她心中翻涌著感動。其實,行動勝過言語。在巖橋將明將歡迎說出口之前,她早已感受到被巖橋慎一的家族所接納。
女方的親屬致辭,理所當然,是由千惠子發言。
平時熱鬧健談的千惠子,在今天,言辭簡短。她和女兒明菜目光相對,母女之間,萬語千言,似乎都不必多說。
“能看著明菜醬進入人生的新階段,真的太好了。”千惠子微笑著,將目光移到巖橋慎一的身上,向他微微欠身,“今后,一切就都拜托了,慎一君。”
巖橋慎一向岳母低下頭,如正在做出一個承諾。
中森明菜的大哥作為親屬的代表,做了例行的祝福發言。巖橋慎一這邊,姐姐朝子的致辭,和巖橋慎一在她婚禮上的致辭如出一轍。這姐弟兩個,大概惡補的是同一本婚禮發言指南。
親友致辭的環節之后,中森明菜向母親讀了自己的信。
“母親,謝謝您。”
“是在您的精心養育下,我才成為了今天的我。小的時候,看著母親的身影,我的心中,有了對于未來的第一個小小輪廓。”
出嫁與送嫁,本來是件縈繞傷感的事。不過,當中森明菜讀著信的時候,在這對母女之間,更多地,卻是一份脈脈溫情。
今天,送這個女兒出嫁,千惠子的心情,和送前兩個女兒出嫁時,截然不同。
這并非是因為做母親的格外偏愛哪一個孩子,而是因為,在兒女們陸續成家立業的這些年,做母親的千惠子,人生心境,也變了個樣。
老年離婚,過著自己生活的千惠子,是在告別了生她養育她的舊家族之后,又一次告別了一個舊的家族。當母親脫離了舊家族成為了自由的,女兒也跟著成為了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