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頓了頓,總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讓男人甘心為她死去的魔女。這也是唯有藤村桑擁有的,誰也取代不了的個人風格。”
酒井政利聽出他的意思,不禁睜大眼睛。
“這太殘酷了。”
生田勝聽著,覺得荒唐。心中開始懷疑,這個年輕制作人到底要搞什么?
巖橋慎一聽到他的抗議,看過去。
今天晚上,酒井政利暢所欲言,倒是這個經紀人沒什么話,只在一旁聽著,偶爾做一兩句補充,幾乎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給巖橋慎一留下個他不太喜歡聊天的印象。
這句“殘酷”的指責,倒是他今晚的第一個意見。
不過,巖橋慎一還是把話說下去,“不管怎么說,有個男人為藤村桑自殺了。這是事實。”
“……”生田勝沒接話。
“也因為是事實,所以,藤村桑只要稍微有點名氣,周刊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八卦。”巖橋慎一把話給說出來,“不僅如此……”
還會把這件事當成獵奇的八卦來大肆渲染。
所以,只要藤村真奈美想在藝能界里混,這件事就瞞不住。
不僅如此,巖橋慎一在頭一次聽酒井政利聊起她的事的時候,就相信,藤村真奈美本人并不怎么在意這件事。
在這個明星只要有點名氣,就連他幼兒園時的丑照都能有熱心群眾提供給電視臺的時代,假如藤村真奈美真是那種覺得這件事見不得人的女人,就不會選擇東京這個更大的舞臺。
而巖橋慎一所有的構想,都建立在酒井政利對她路線的規劃、以及他對藤村真奈美想法的猜測之上。
“藤村桑的事務所是BURNING。”生田勝聽出巖橋慎一“隱瞞無用”的意思,心中的不適淡了些,解釋道:“周防桑對媒體的掌控能力很強,真到那時候,BURNING會出面的。”
“BURNING的力量我姑且也了解。”巖橋慎一微笑,“但是,文春也能閉嘴嗎?”
文春的力量讓生田勝一時無語。
“所以,遮遮掩掩也沒有意義。”巖橋慎一說,“不過,我也不是要把這件事給大肆宣揚的意思。沒有別人不提,自己先自曝的道理。”
“現在,說回我要制作的企劃好了。”他話頭一轉,“酒井桑要讓藤村桑唱哀愁纏綿的怨歌。而我的想法就是,以‘藤村桑是神秘莫測的魔性美人’為基礎去制作歌曲。”
“既不刻意避開她的過去,也不刻意宣揚她的過去,而是把她的過去,作為她這個人的一部分,坦然的攤開放在那里。”
讓這個魔性美人,去和森友嵐士那個脆弱的美男子合作。即使這個合作深入人心,也不會影響她的重新出道,反而讓她順勢展開已經準備好的出道之路。
這次的企劃,對已成名的歌手來說,是改頭換面的嘗試,而對她來說,則是為她的重新出道鋪路搭橋。
不僅為她,也為BOLAN。
讓她這個神秘莫測的魔性美人,和脆弱美男子森友嵐士相互襯托,進一步也是展現BOLAN的魅力,豐富BOLAN的形象。
如果BOLAN和藤彩子的合作深入人心,非但不會影響她的重新出道,反而為她的重新出道開了個好頭。而對BOLAN來說也同樣如此。
“也就是說,讓藤村在歌曲當中,不避諱她‘魔性’的一面了?”酒井政利聽得津津有味。
但是,加入了這一面,反而使得她要走的路線更加立體。
“演歌里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魔女也不稀奇。”
巖橋慎一說,“大大方方把她人生的一部分,作為演歌‘苦中回甘’的韻味,巧妙融進歌曲當中。這樣一來,即使走紅以后,她的過去被媒體給發掘出來,也只會作為拼好這塊拼圖的最后一塊,完整她的路線。”
要是刻意遮掩,一旦被挖出過去,形象就會完全崩塌。但一開始就以她真實的一面去制訂她的出道路線,那過去就是她路線的一部分。
這也算是“安全氣墊”的一種。
“真有你的。”酒井政利嘀咕了一句,拿起酒杯。
生田勝在旁邊聽著,全程無言。心里不知道是要說這位巖橋桑異想天開,開始要說他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