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開始那句“殘酷”的指責,生田勝想收回來。
……
喝著酒談的事不作數,至多算是相互交流了想法,到底要不要這么做,過后要跟BURNING、跟索尼、跟藤村真奈美本人來商量,才能做最終的決定。
到這個份上,巖橋慎一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等著最后的回應。
生田勝答應過藤村真奈美把談話的內容轉達給她——實際上,全程圍繞著她進行的談話,轉達給她已經是必要之事。
“……總之,那位巖橋桑就是這么打算的。”生田勝把巖橋慎一的話轉述一遍。
藤村真奈美聽了,一笑:“要我和樂隊合唱?”看看心事重重的生田勝,問了句:“生田桑怎么想的?”
“我才想要這么問呢。”生田勝苦笑,“你是怎么想的?”
“我?”藤村真奈美一愣,像是沒聽懂生田勝什么意思。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說:“我并不介意被人知道過去。要是介意,就會隱姓埋名過日子了。”
“但把過去做成自身的特色,和不隱瞞過去,還不是一回事。”生田勝不知為何,比起一個完全不在意過去的她,更希望她能流露出對過去的為難。
藤村真奈美卻笑起來。她一笑起來,人看著更顯得嬌媚。生田勝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卻不想,她接下來說的是:
“生田桑還不了解我。”
“啊。”生田勝像被什么東西突然敲了一下頭。
有點懵、有點疼、還有點惱怒。
“高橋的人生是高橋的。”藤村真奈美心平氣和。
高橋是她前夫的姓。她接著說,“要是我對過去避之不及,豈不是跟人生被他給吞噬了一樣?如果我為了高橋的事躲起來,那我也就跟著他一起被埋葬了。”
就是因為前夫自殺,她才越是要活得漂亮。世人越是覺得讓男人為她死去這件事獵奇,她就越是要坦坦蕩蕩。藤村真奈美這種心態,多少有點爭一口氣的意味。
但是,生田勝聽完藤村真奈美的話,覺得心里發冷。
她比想象中要無情……
“說實話,我對巖橋桑的提議也有些心動。”丟開對藤村真奈美想法的顧慮,生田勝重新審視巖橋慎一那番話。
“按他說的,不失為一條合適的道路。”
生田勝說著,像要趕走剛才的寒冷似的,半開玩笑道:“那位巖橋桑,好像很擅長讓不賣座的歌手起死回生。要是真聽他的,說不定沾到那個人的好運氣,也能紅起來。”
“是嗎?”藤村真奈美一笑,“那我可就要期待起來了。”
生田勝希望藤村真奈美能夠紅起來。作為經紀人的他,認定藤村真奈美擁有可以紅起來的潛質,希望能靠他這雙手,把她給捧紅。
“那之后的事就交給生田桑了。”藤村真奈美說,“我會配合的。”
……
“你竟然成了名制作人!”
坂本冬美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巖橋慎一,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坂本桑也是,已經是不能小瞧的演歌明星了。”
巖橋慎一剛把話說出口,坂本冬美先忍不住笑起來,“巖橋桑和我,是要這么相互吹捧下去嗎?”
“也不是不行啊。”巖橋慎一半開玩笑半認真。
曾經的小司機和拎包小妹,時隔許久又一次坐到一起,相對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