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打算折點什么呢?”巖橋慎一問她。
上次中森明菜寄唱片的時候,給他寄了折紙海豚,折紙動物園迎來海洋動物。
折紙海豚手法并不怎么難,剛開始折紙教學時總想著把巖橋慎一給難倒的中森明菜,在把他給推倒了以后,就改變策略,不再追求困難到連她自己都幾乎被繞暈的折紙作品。
何況,巖橋慎一這個中森折紙老師唯一的學生,在陪著她一起給折紙動物園添丁進口的過程中,已經積攢了豐富的折紙經驗。
一通百通——雖然不至于到這種程度,但拿到折紙用的牛皮紙以后,要弄清楚步驟,比起沒經驗的門外漢還是要容易得多,偶爾犯點錯,很快也能回到正軌。
被他問起來,中森明菜隨口回了句,“不知道。”想了想,“……折個難一點的,能把慎一君給難倒的那種。”
“為什么要把我難倒?還是說,難倒我了會有什么好處?”
“這個嘛……”中森明菜欲言又止。
巖橋慎一表示洗耳恭聽。
她看看自家男朋友這好奇的表情,開始使壞賣關子,“想難倒你就難倒你。”
行吧。看來是還在繼續鬧別扭。
巖橋慎一沒辦法,只能曲線求國,委婉指出,“那你教我的時候,不是也會更辛苦嗎?”能把他給難倒的折紙花樣,她自己學起來也不容易,教起來估計更是災難。
中森明菜教人的本領至今沒什么長進,全靠一言不合就動手。
“唔。”中森明菜被問住了。
巖橋慎一把她這迷迷糊糊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不笑還好,一笑,又像是揪住了小貓的尾巴。
這只紙老虎張牙舞爪的時候,也就只能唬到他一個人了。
那天的商談會結束以后,兩個人各忙各的,中間沒時間見面,只通過幾次電話。開完商談會的當天晚上,給中森明菜打電話,她的第一句話就是,“真會裝蒜”。
這種別扭來別扭去的樣子,隔了好幾天,非但沒有自行消散,反而在翻來覆去的思來想去當中,變得更別扭,攢著一股勁兒,就想折騰巖橋慎一。
盡管中森明菜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想這樣。但情侶之間不需要理由的鬧別扭隨手一拿就是。
并非因為哪里做得不好才鬧別扭,是因為想鬧別扭所以才鬧別扭。
下次會不會把巖橋慎一給難倒還不知道,但這次倒是順利完成了。
蹩腳老師中森明菜雖然教學的本領沒有長進,但巧手學生巖橋慎一積累的經驗越來越多,兩人之間的教學默契也越來越高,折紙海豚還是漸漸在他們手里成型。
巖橋慎一把自己折好的那只遞給中森明菜,又對著她伸出手。結果,中森明菜收了他的折紙,沒把自己那只交過去,反倒“啪”的一下,打他的手掌。
“……”巖橋慎一無語。
紙老虎威力仍在,這副別扭來別扭去的樣子,看來是輕易不肯放過他。
“真的不給我了?”他看著中森明菜別別扭扭的小臉。
中森紙老虎沒接話,拉住他伸過來的手,手指頭一下下摳他的指縫。一邊摳,一邊像個想要什么玩具又沒辦法開口的小孩,只是盯著他看。
其實她自己心里也覺得有點無理取鬧,不該對著他沒完沒了的鬧別扭。但是,一邊覺得過意不去,另一邊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只得任其傾瀉給巖橋慎一。
巖橋慎一任她鬧了一會兒,適當還擊,手指一使勁兒,把她這行兇作惡的手指給攥住了。
紙老虎氣勢洶洶,戰斗力卻只有零點五。
中森明菜手指被攥住,下意識往回抽,卻根本比不過他。抽了兩下未果,忽然感到委屈——完全忘記了是她自己盲目挑釁,結果那啥不成反被那啥,撅起嘴,“……你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