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巖橋慎一并沒有在意。他感受到中森明菜的深情厚意,但并不覺得這是她壓過來的負擔。正相反,倒從這其中,體會到所謂“一體同心”是怎么一回事。
也或許,中森明菜之所以如此反應,正是相識、相處的這幾年,與巖橋慎一之間的默契與相互理解。
巖橋慎一語氣溫和,回了一句,“聽上去還真可靠。”說完,自己先笑了。
一切好像是盡在不言中。
中森明菜抿起嘴唇,也微笑起來。她站起身,“那我就再去準備酒,再喝幾杯……”
“還要再喝‘幾杯’嗎?”
不過,聽著巖橋慎一的問題,中森明菜選擇萌混過關。總之,就是要多喝幾杯的意思。她腳步輕盈,似醉非醉,高高興興去準備。
不是制作期,不是制作人和被制作的歌手,那先前定的規矩也不作數。
在耍賴和討價還價這些事情上,這個桃浦斯達的本領也數一數二。可真要放開了喝,論酒量,好像還是巖橋慎一更勝一籌。喝到暈乎乎,中森明菜瞧瞧年下君只略帶醉意的臉,忽然覺得不服氣,伸手推他的肩膀,嘀咕他,“若無其事的……最會裝蒜的一張臉了。”
平時天天把少喝酒掛在嘴邊,結果自己明明是個大酒豪。
巖橋慎一收下她這一掌,像要坐不穩似的,作勢往旁邊倒。中森明菜嚇了一跳,伸手拉他,自覺闖了禍——該不會,他其實已經喝醉了,只是臉上還沒看出來吧?
……才怪。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伸手去拉人的中森明菜,倒被巖橋慎一拉進了懷里。被耍了,這個桃浦斯達氣鼓鼓,不服氣,嘴上不住念叨他:“又會裝蒜,又會騙人……”
半醉半醒,說話黏黏糊糊,抱怨也成了撒嬌。但也或許,本來就是在借酒撒嬌,這個中森明菜,醉是醉了,但未必醉的有這么厲害。
她越說越順嘴,“慎一你這樣的人,要是想騙人,絕對一騙一個準。”
巖橋慎一笑了。中森明菜伸手戳他的臉頰,“還笑呢。”她嘆口氣,煞有介事,“人這么精明,還偏偏長了這樣一張穩重的臉……無懈可擊的。”
是指去騙人的話,條件無懈可擊嗎?要是這樣,這話可真算不上是在夸獎。巖橋慎一覺得她這副模樣好笑,可又覺得,這個時不時冒傻氣的中森明菜,在她面前,自己說不成謊話。
“不過,”中森明菜往他肩膀上一趴,“我喜歡你……”
巖橋慎一逗她,“可是,又會裝蒜,又會騙人。”
“剛才的話是騙你的。”中森明菜哧哧笑,不假思索,“慎一你才騙不了人呢。”
讓她繞了一圈,巖橋慎一忍俊不禁,說她,“結果,比較會騙人的,其實是明菜桑。”
“沒錯,很會騙人哦。”她喋喋不休,“常常做撒個小謊逃掉功課,或者賺點小便宜的事,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巖橋慎一聽得津津有味,“具體說幾件來聽聽,倒也不錯。”
“不干。”中森明菜不假思索。她一本正經,“才沒有誰會把自己騙人的把戲說出來。”
巖橋慎一笑得緊緊摟住她,“好吧。”
都喝了不少酒的兩個人,貼得緊了,愈發暖烘烘。中森明菜覺得熱,可手指頭碰到巖橋慎一的皮膚,還覺得自己的指頭尖有點涼絲絲的。
她暈乎乎的,和他定行程,“就去參加逸見政孝桑的夜里也拼命努力吧。”
巖橋慎一答應著,“我會在節目里‘拼命努力’一展歌喉的。”
“那倒也用不著……”中森明菜憋笑。
巖橋慎一故作不悅,“唱歌不好聽,還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