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室里一時只有巖橋慎一和中森明穗。她這個妹妹對著巖橋慎一,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新的一天,就是要從喝一杯冰爽的啤酒開始。”
這話不像是說給巖橋慎一,像是說給不在場的中森明菜聽的。
就算當著初次見面的男人,中森明穗也舉止舒展,沒點拘謹客氣的模樣。她看著電視畫面,覺得沒意思,拿過放在中森明菜那邊的遙控器,一下下換著臺。
“巖橋桑常到母親這里來嗎?”中森明穗問。
巖橋慎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中森明穗卻自說自話,“前幾個月,我回來的時候,遇到明菜姐帶男人回來……當然,不湊巧沒有碰面。”
中森明穗又笑了,語氣滿不在乎,“否則的話,我也用不著特意問巖橋桑。”
其實,她并不是沒有見過巖橋慎一。
那一天,撞上中森明菜帶男人回來看母親,中森明穗被姐姐的氣勢壓倒,連玄關都沒有上去,就走開了。離開之前,是隔著窗子,看到起居室里坐著個不是明星的男人。更早的一次,則是她回來的時候,看到廚房的水池里,放著三人份的茶具。
現在說這些,中森明穗的話里,帶著一點吐毒的惡意,以及一絲賭博般的試探。
巖橋慎一眼神冷了一下,但很快覺得滑稽可笑,語氣平常的回道,“是有點不湊巧。”他也笑了,“要是明穗桑早點過來,今天就用不著說‘初次見面’了。”
“這倒是。”中森明穗點頭。
巖橋慎一這個人客客氣氣,叫人挑不出毛病。中森明穗不大喜歡這種人。在這樣的人面前,她一邊覺得自己想什么都會被看透,一邊又清楚自己根本無力對抗。
明菜竟然找了這么個人當男朋友。
她那個人不是最有反叛心,最喜歡跟人對著干嗎?跟這種人在一起,絕對是被牽著鼻子走,叫他耍得團團轉,還蒙在鼓里呢。
中森明穗話頭一轉,玩笑道:“要是之前幾次沒有錯過,早點認識了的話,朋友向我夸耀見到了巖橋桑的時候,我可就有得說了。”
巖橋慎一猜不著她什么意思,也不多做什么反應,客氣了一句,“我有什么可說的。”
“可說的太多了。”中森明穗從包里拿出打火機,不過,并沒有點燃香煙。她漫不經心,“那幾個家伙,整天做什么在聯誼會上釣個金龜婿的夢……”
巖橋慎一看著中森明穗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覺得她實在可悲。
中森明穗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誰,“要是早點知道您和明菜姐在交往的話,我就跟她們說不要亂做夢了……”
她大說特說,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明穗醬的啤酒來了哦。”
中森明菜端著個托盤進來,她把啤酒放到中森明穗面前,又把泡好的熱茶放到巖橋慎一跟前,“這是你的茶。”
她看著中森明穗拿起啤酒罐時微微皺眉的表情,若無其事的說:“冰箱里的啤酒好像都喝完了。”
“所以,就將就一下,喝普通的吧。”中森明菜微笑。
一瞬之間,中森明穗產生了一絲吃了她一記軟釘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