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下行線的路況比上行線好得多。把犬子獨自一只留在家里,兩個人整理行裝,返回巖橋慎一靜岡的老家。
從元旦跟著中森明菜去了她家以后,這幾天,除了中途回去給向日葵們澆水,巖橋慎一一直泡在中森明菜家里,兩個人一塊兒消磨時間。
這會兒,要是開自己的車,還得再回去一趟,巖橋慎一懶得折騰——雖然兩個人住得挺近,干脆偷懶到底,開中森明菜的車回去。
開女朋友的車回自己的老家,巖橋慎一軟飯之王人設不倒。
出發之前,中森明菜還為他這點厚臉皮覺得好笑,但真的按他計劃的做了,待在浸染了自己的氣味的車子里,就不知不覺,心情放松。
年前的時候,頭腦發熱做的準備沒派上用場,今天,她穿得低調自然,稍微化了淡妝,不說是一起回巖橋慎一的老家,跟平時兩個人出去約會時沒什么兩樣。
“有點可惜。”巖橋慎一突然說。
中森明菜反應了一下,“什么可惜?”
“你專門買下的衣服。”巖橋慎一飛快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要是沒機會穿,可就要浪費了。”
中森明菜好氣又好笑,破罐兒破摔,自己說自己壞話,“我就是個鋪張的女人。”先前那個不知所措的人是她自己,這會兒不認賬了,開始耍賴的還是她自己。
“聽著真嚇人。”巖橋慎一樂得直笑。
要一起回老家,兩個人的心情都好得很。這幾年來,巖橋慎一頭一回這么期待回去靜岡,坐在他身邊的這個中森明菜,更是對這一天充滿期待,即使緊張與期待正反兩面……
但是,因為有巖橋慎一在,中森明菜好像也沒那么緊張了。
與其說是待在浸染了自己的氣味的車子里才心情放松,不如說是因為巖橋慎一就在她的身邊,這一事實讓她感到安心。
關于跟男朋友的父母打交道這件事,中森明菜心里沒什么好的回憶。當年,得知她與近藤真彥的緋聞,近藤真彥的母親為了公開表示對她的不滿,主動接受周刊采訪,覺得清瀨鄉下商店街的野孩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一到這時候,近藤真彥就自動隱身,對母親如此失禮的行為當作是無事發生。
忽然想起近藤真彥和近藤美惠子,中森明菜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也沒有想起過這個名字,以及有關他的事。
近藤美惠子早就過世多年,近藤真彥這個名字也在記憶中淡去。以至于偶然想起的現在,要先反應一下。
無需她去刻意遺忘,充實的生活,自然而然就將已經與人生無關的人和事洗去。即使偶爾想起,內心既沒有后悔,也沒有厭惡,倒有點在看待別人的事的感覺。
記得最后一次聽說那個人成為周刊熱門,是他召開發布會,宣布退出杰尼斯,從藝能界引退。
一個待人缺乏真誠、并以這種不真誠為榮的人,最后因為這種不真誠作繭自縛。一個熱衷名利、迷戀被粉絲追捧,甚至會去嫉妒后來居上的新人的人,最后的結局是狼狽引退,留下那么個丑角一樣的謝幕。真是可悲。
當中森明菜腦海當中,冒出“可悲”這樣的詞時,忽然心頭一跳。她想起自己在大賞事件時的左右為難,想起自己拒絕了近藤真彥買房子的勸誘。
是因為她堅持走上大賞的舞臺,所以在之后,才能拒絕那個買房的陷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