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拎著酒壇小跑著往靶場去的時候,四連的戰士們自發地鼓起了掌,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也敢去做這件事,可吳非并沒有把這份危險扔給別人,而是自己扛了起來,這份胸襟和氣魄,足以讓他在眾四連戰士心目中的形象顯的很高大。
“三爺,哦不,排長,剛剛我被團長和譚書記給叫過去了。”山哥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本習慣性地喊三當家為三爺,可看到身邊的四連戰士后,忙又改了口。
“你去了那么久,是因為被石團長和譚書記給叫過去了?”三當家驚問道:“他們在哪?”
“就在屋……他們來了。”山哥手指向了操場邊上的那棟屋子,但很快就放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石團長和譚書記已經往這邊來了。
三當家的臉色也變了,他是從軍隊里出來的,自然知道在部隊里和兄弟連隊動真槍,會嚴重觸犯紀律,這種事情在紀律不甚嚴格的**里都是很嚴重的了,就更不用說紀律非常嚴格的八路軍獨立團了。
“石團長他們問你什么了?”柳云彪抓緊石團長和譚書記沒到的空隙,趕緊問詢。
“他們問我,第二場比什么,怎么比?”山哥一臉愁容,他何嘗不知道吳非的行為已經嚴重觸犯了八路軍的紀律。
“你都和他們說了?”柳云彪嘆著氣。
“不怪我,他們早就在那兒了,我回去的時候就被他們叫過去了,就算我不說,團部的警衛班長和通信員也會告訴他們的。”山哥的樣子有點委屈,不過他很快又接著說道:“不過,石團長他們并沒有阻止我回去找酒壇,好像……好像他們并不反對這樣的比試。”
“沒有阻止?他們這是有著什么樣的打算呢?”柳云彪眉頭皺了起來,他本就不善于猜測別人的心思,更別說在現在這樣的場景下去思考了。
二連長、三連長發現了石團長他們,忙迎了過去,趙大春也趕忙把四連給集合了起來,惟獨剩下小樂拎著槍和柳云彪站在了外面。
石團長和譚書記兩個人面無表情,即沒說話也沒做什么舉動,只是盯著靶場那邊,看著吳非把酒壇舉到了頭頂,看著他跑動起來,又看著他在跑動中,把酒壇座座放到了頭上。
胡橫緊張的看著吳非的舉動,他現在的心情很復雜,既希望著小樂這一槍打不中,然后一連能贏下這場比試,又希冀著小樂能夠打中,因為頂著酒壇的是獨立團的戰士,是自己的戰友,誰會愿意看到戰友受傷或光榮了呢。
他沒敢去看石團長和譚書記,到了此時此刻,胡橫知道,自己挨處罰將是鐵定的事情了,眼睛的余光忽然間瞄到了石團長掃了一連一眼,他搞不清石團長剛才的那個舉動,那個眼神,倒底是在氣憤一連,還是在怪責一連不爭氣。
小樂也看到了石團長和譚書記,若是別人,肯定會多少受到些影響,可是她卻像是無關緊要一般,甚至還朝他們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我的小祖宗,你的心可真大呀,柳云彪現在是哭笑不得,既緊張小樂這一槍會不會失常,又擔心吳非會不會受傷,哪怕是他很清楚這兩個小家伙變態的實力,但在這個時候這個場景下,心還是提到了嗓子口。
小樂還是只拎著槍,連基本的瞄準都沒有,眼睛隨著吳非的移動而移動。